莫言为什么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2012年10月11日19时(当地时间10月11日13时)，瑞典诺贝尔委员会宣布将本年度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中国当代作家莫言，以表彰他 “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The Nobel Prize in Literature 2012 was awarded to Mo Yan "who with hallucinatory realism merges folk tales, history and the contemporary"。）

    莫言，1955年2月17日生，原名管谟业，生于山东高密县。他自1980年代中期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莫言真正为中国和世界读者关注，还是因为其长篇小说《红高粱》、《丰乳肥臀》、《生死疲劳》和《蛙》等。在这些小说中，独特的主观感觉世界，天马行空般的叙述，陌生化的处理，塑造神秘超验的对象世界，带有明显的“先锋”色彩，其叙事风格也与20世纪50年代后在拉美、加勒比海、印度和加拿大等地兴起的魔幻现实主义有接近之处，可以说是一个借鉴了西方文学创作方法的中国当代作家。这是决定莫言作品能为西方认可并最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内因。莫言能获得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也有一些外在因素在起作用。

 

    第一，西方白人作家的创作进入低潮，没有产生出振聋发聩的作品。作为西方人设置的一项大奖，诺贝尔文学奖向来具有政治性和地域性的考虑，其评选的天平始终朝向西方。但是遗憾的是，当代西方的文学创作，也象它的经济一样低迷，既没有大家出现，也没有真正能打动人心的、具有一定深度的作品。仅能得到提名的匈牙利作家彼得·纳达斯和爱尔兰文学元老威廉·特雷弗无论是就作品数量和影响力来说，都无法与过去的叶芝、海明威、托尼·莫里森等人相比。西方无老虎，东方称霸王。在这种情况下，诺贝尔文学奖被迫将选择的视野投向亚洲的日本和中国，于是中国的莫言和日本的村上春树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选。相比莫言，村上春树在国际文体上的影响力更大。村上春树在美国是“最受欢迎的外国作家之一”，在德国有“日本的卡夫卡”之誉，在英国被誉为“世界文学的原声”。无奈，日本先前已经有川岛康成和大江健三郎获过诺贝尔奖。为了标榜诺奖的国际性，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只能舍弃文学造诣很高的村上春树，而把视野投向具有广阔的文学和经济市场的中国。

 

    第二，诺贝尔文学奖委员会和瑞典政府向中国示好。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中国先后有鲁迅、沈从文和老舍等著名作家与诺贝尔文学奖擦肩而过。这些作家都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之所以没有评上诺贝尔文学奖，一是他们的作品国外译介的不到位，而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政治因素使然。后来中国人得的三个诺贝尔文学奖项，都引起了中国政府的抗议。一是小说家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在文革中曾经受到过迫害，后加入法国国籍，其作品也主要是揭露中国现实和历史的阴暗面。因而，他的获奖遭到中国政府的抵制。后来两个中国人达赖·喇嘛和刘晓波也获得了诺贝尔奖，不过不是文学奖和科学奖，而是诺贝尔和平奖。这两个人多年来从事分裂中国的活动，他们获得和平奖是对诺贝尔奖宗旨的极大践踏，理所当然地遭到中国政府的强烈谴责。中国政府就挪威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授予刘晓波诺贝尔和平奖这一事件，向挪威政府和挪威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提出强烈抗议，并将两国的外交关系冷却到了冰点。这次的诺贝尔文学奖不授予日本作家村上春树而授予中国作家莫言，就含有诺贝尔文学奖委员会和瑞典政府向中国示好的意味。

    第三，莫言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与瑞典汉学家马悦然和陈安娜女士对莫言作品的大力译介分不开。马悦然教授几乎每年都到中国来，受到中国作协的大力欢迎。中国人对西方人的盛情接待常常使西方人受宠若惊。耶鲁大学的一个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教授曾经说过，他获得诺贝尔生理学奖后，耶鲁大学并没有特别的祝贺之类的表示，其同事们还象过去一样若无其事地对待他。这位诺贝尔生理学奖获得者到美国的其他大学去讲课，接待他的也无非是中午的一顿蛋糕、水果之类的便餐，有时候还要自己解决吃饭问题。但是他应邀到中国来讲学时，中国人对他是红地毯迎接，张口闭口都称呼他大师，肉山酒海令他忘乎所以。国际著名杂志《Nature》和《Science》的执行总裁到中国来考察，中国上至名牌大学校长下到科学院院士，无不趋之若鹜，盛情款待。马悦然教授和陈安娜女士来到中国，肯定也会享受这样的待遇。在马悦然和陈安娜女士的推动下，莫言的作品如《红高粱》、《天堂蒜薹之歌》等都很为瑞典文坛所看重，尤其是陈安娜女士翻译的巨著《生死疲劳》，7易其稿，字字推敲，终于在2012年初在瑞典成功出版，在哥德堡国际书展上被隆重推荐，这一切都为莫言的辉煌做了很好的铺垫。

 

    第四，诺贝尔文学奖其实也是一个绯闻奖，历史上凡获得过该奖的作家大多都有绯闻，绯闻有助于作家获得此奖。英国小说家威廉·戈尔丁因强奸少女未遂而转向小说创作，最后成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哲学家和散文家、195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罗素甚至在70岁高龄的时候还性侵他的家庭女仆、保姆，或是经过他办公室的的随便哪位年轻、漂亮的女性。196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法国文学家和哲学家萨特，像“征服野兽一样去征服女人。”他的情人、写《第二性》的波伏瓦经常把自己课堂上的漂亮女生介绍给萨特享用。1962年美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斯坦贝克对他的文学经纪人说，他每当写作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找妓女解决一下烦躁。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维·苏·奈保尔1993年接受《纽约客》杂志采访时，首次公开承认自己是个“大嫖客。”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莫言是否有这样的绯闻？《新京报》有过这么一段暗示：“在世界文学和艺术史上，尤其是二十世纪以来，有无数例证可以说明，即使那些现实中有过相当不光彩作为的作家和艺术家，我们仍然不可能抹杀他们作品的伟大。只要莫言的文学成就已可与大师比肩，支持他获诺奖的理由之一甚至也可以是更好地批判和反省，包括莫言、自我、他人……但就诺奖而言，毕竟是写作奖，关注的是作品的力量，不是作家的个人身份和行为。只要我们认真读过莫言的《酒国》、《生死疲劳》、《十三步》、《蛙》等小说，就不能否认，莫言的思想与艺术高度绝不是表面肤浅的‘迎合现实’可以解释的。相反，莫言令人震撼地挖掘了现实和历史中最隐秘的真实，并且用各种富于魔力的叙述方式表现出来，迸发出巨大的批判性言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