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为什么没写完全本红楼梦?
发布日期:2017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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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红楼梦》,几多心酸泪。如果说中华文明体现在她的文学作品里,《红楼梦》当之无愧可名列前茅,红学已自成一派,研究到连曹老先生嘴下有几根胡子都成为他们精心猜测的话题,还不知道曹老身上还有什么可让人注意的东西,只可惜作家已去,尸骨未存,只留下这千古绝唱的红楼一梦,令今天的读者为之喜为之乐为之哀为之怒。
《红楼梦》写了许多男女之间的情感,悲欢离合,男欢女爱,当然还有封建社会几乎全部的豪门历史,人物之多,描写之细,场面之精,情节之曲,读起来一波三折,令人回味无穷。读《红楼梦》是需要时间的,急功近利不行,当快餐吃更不行,里面有情也有色,写的非常美妙,淫而不荡,不象兰婷笑笑生的《金瓶梅》,一部淫书,性爱过多,手法也太露骨,反而冲淡了原来作者的本意。
我敬佩曹雪芹的毅力,写《红楼梦》时,他的家境已经衰弱,昔日的荣华富贵已荡然无存,一个公子哥儿沦落为平民阶层,几块咸菜,一碗薄粥,守着一盏孤灯,呵开冻墨,于辘辘饥肠中,能够呕心沥血地撰写出一部如此伟大的《红楼梦》,其意志力,忍受力之坚强,无人能敌。可惜的是他未能完成全部作品,只写了八十回就撒手归天,在阴朝地府想必也是个专门写书的阴司官,能人到那里都不会埋没名声的。
曹老写《红楼梦》可不是杜撰,空穴来风,胡编乱造,他亲身经历过锦衣玉食,品尝过海味山珍,珍馐佳肴,也曾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绫络绸缎,纸醉金迷,也曾生活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下,嘻玩于小山细水的花园里,华丽的宫殿,水榭回廊,曲折的幽径。也曾居身于贵族的家中,满堂的天花板全部饰以木雕花纹,墙壁为乳白色,红木圆桌,旧式椅子,座榻边放着古钟,隔扇的隔心部分糊着黄色纱绸,上面绘有素色的花朵。裙板和边框用景泰蓝式的珐琅镶嵌。几幅古字画分别挂在墙上,古朴文雅,赏心悦目。
所以,曹老先生才能写出《红楼梦》,才能把贵族的言行举止刻划的入木三分,活灵活现。
别的我们切不说,单就一个吃字,在《红楼梦》里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今有人别出心裁的搞起红楼宴,这可是绝非杜撰的红楼宴,它的原料﹑加工﹑制作过程,以及颜色﹑形状﹑品味等几乎完全按照红楼梦里的写法精制而成,一流的厨师加上一流的手艺,再加上曹雪芹遗留下来的文字里榛于极致的做法,使红楼宴在这里得到发扬光大。
我们来看看现在的红楼宴都是什么货色:
“香糟鸭信”,出自《红楼梦》第八回,贾宝玉在薛姨妈处便饭,因宝玉夸前日在那府里珍大嫂子好鹅掌,鸭信。薛姨妈听了,忙也把自己糟了的取些来与他尝。宝玉笑道:这个须得就酒才好。鸭信,即鸭舌,煮熟,用香糟卤汁浸泡,入味后,便是一道美味冷盘。”
“香糟鸭信”,出自《红楼梦》第八回,贾宝玉在薛姨妈处便饭,因宝玉夸前日在那府里珍大嫂子好鹅掌,鸭信。薛姨妈听了,忙也把自己糟了的取些来与他尝。宝玉笑道:这个须得就酒才好。鸭信,即鸭舌,煮熟,用香糟卤汁浸泡,入味后,便是一道美味冷盘。”
“胭脂蛾脯”,典出六十回,由于芳官嫌鸡皮虾丸汤味腥,酒酿蒸鸭油嫩,就夹了两块鹅脯下饭,这冷盘清爽油嫩,咸淡适度,是下酒妙物。。
“翡翠羽衣”,出自六十回,用料是翠绿的黄瓜,刀工精细,能达到片薄如纸,切而不断的水准。
另外还有四十回的“姥姥鸽蛋”,十六回的“火腿肘子”,六十二回的“酒酿蒸鸭”等。
这里特别要提的是第四十一回有一道菜叫“茄鲞”,凤姐说:“把才下来的茄子刨了皮,只要净肉,切成碎钉,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肉脯合香菌﹑新笋﹑蘑姑﹑五香豆腐干﹑各式果子,都切成钉,拿鸡汤煨干了,再用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磁罐里封,吃的时候用炒的鸡,爪子一拌就可以了。”
刘姥姥听了摇头吐舌道:“我的佛祖,倒得多少只鸡配他,怪道这个味儿。”
红楼宴只是利用了《红楼梦》的这块招牌,拉大旗做虎皮,糊弄糊弄不知真理的食客,自以为吃过红楼宴就身价大增,别的宴席就不在眼里了。其实,真正的美食者是不宵一顾的,有人甚至讽刺道:“曹老爷子如果就吃这种样子货,还能写出不朽的红楼梦来吗?”
一语道破天机。
曹雪芹之所以没能写完全本《红楼梦》,原因很多,但他毕竟曾是富家弟子,一旦堕入穷境,如此大的反差,肯定是受不了的,写《红楼梦》纯是对以往富贵荣华的奢侈生活的一种回忆,那些美姬,那些美食,那些美事,统统如过眼烟云,转眼既逝,只留下一副空空的躯壳,“茅橼蓬蹁,瓦灶绳床”的凄凉现实,使他坠入无边无际的悔恨,忏悔和自虐之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个饥肠辘辘的作家近乎于偏执地写吃,写的如此细腻,绝妙。因为这些东西他都吃过,而且不止一次地品尝,细嚼慢咽,回味无穷。身边也肯定是丫环小姐,金枝玉叶,熏香缭绕,灯火辉煌。
我们都说,一个没吃过满汉全席的作者是写不出其中的意境的。
曹雪芹写到八十回,也肯定已是枯灯残烛,力不从心,在自己的作品中不止一次的描写出山珍海味,眼前却是破橼残壁,身无分文,油灯熬干了,没有人去为他添,肚子咕咕地叫,没有为他递上一碗粥,你想一下,当时的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不想死,最起码不想让自己的心血就这么半途而废,然而疾病和健康把他压倒了,他已经拿不起笔,磨不了墨,相信他在离开这个让他无限伤心的世界时,眼角肯定残留着最后一滴眼泪,这也许是他对人世间的留恋和对贫苦生活的抗争。
最后,灯终于灭了。
从高鹗所续的后四十回诗词可以看出:续作者大大宣扬迷信的因果报应、虚无宿命的封建毒素,严重歪曲了小说揭露和抨击现实政治和社会黑暗的思想倾向。但高鹗历官内阁中书,内阁侍读。嘉庆六年(1801)为顺天乡试同考官。十四年,由侍读选江南道监察御史。十八年,升刑科给事中。没有曹雪芹那么痛苦的经历,自然要为封建社会服务,存在着差距是必然的。
但曹雪芹毕竟完成了《红楼梦》的主题,即使是死,他也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