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后与李煜的爱情为什么得不到世人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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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后主李煜被誉为“一代词宗”,但今天我们要说的不是他的词,而是他的爱情。在李煜身边,有两个女人不得不提,一个是大周后,一个是小周后,她们是姐妹俩。
大周后去世之后,李煜册立其妹妹为后,称为“小周后”。这在古时候封建王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事实上,李煜和小周后却并没有得到大众认可。在历史上,皇帝迎娶姐妹俩的例子比比皆是,可身为大周后的妹妹,小周后与李煜的爱情,为何却得不到祝福呢?
大周后名唤娥皇,父亲周宗是南唐开国功臣,早年追随李煜的祖父,后来对李煜的父亲也有拥戴之功。李煜父亲李璟在位时,出于政治联姻,就让儿子李煜娶了周宗之女娥皇。
这一年,娥皇19岁,李煜18岁,郎才女貌,门户相当,加上又是君父指婚,谁也不敢反对。但没想到就这样,促成了一段千古流传的动人爱情。原来,娥皇仰慕李煜才华横溢,李煜欣赏娥皇秀美多才,爱情的种子,早已在彼此心中生根发芽。
自古以来,虽为政治婚姻,彼此却真心相爱的例子并不是没有,但李煜与大周后身上的文人气质,又为他们的爱情增添了更多浪漫。
唐朝的白居易曾作《霓裳羽衣歌》,可惜经过战乱,曲谱已残缺。李煜有幸得到残谱,一直想将其重新填补,可惜怎么都不满意。直到大周后出现,他知道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他不及身边这位女子。
果然,大周后最终破解并重造了这首曲子。但自唐朝起,《霓裳羽衣曲》就被视为是亡国之音,唐玄宗如此,没想到后来李煜也是如此。
这时的南唐还未面临强敌来袭,南唐宫中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李煜无心国事,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大周后还特意为李煜安排了歌舞,曲终舞罢,李煜和大周后骑马踏月回寝宫休息。对于李煜来说,真恨不得天天都能过这样的日子。
作为一个国君,能遇到一个懂他且仰慕他的人实属难得,更何况大周后长相貌美、多才多艺,诗、书、画、歌、舞、音律可以说是无一不通。她与李煜是夫妻,更是知己。
但李煜想要相守一生的这个人,却率先离开了他。北宋乾德二年(公元964年),李煜与大周后的次子李仲宣夭折。大周后很是疼爱这个儿子,她原本就在病中,听到儿子夭折,一时承受不住,病情更加严重。李煜朝夕相伴,衣不解带,药必亲尝。但大周后还是病逝了,年仅29岁。
如果大周后没有去世,可能小周后还得不到入后宫的机会。她比姐姐娥皇要小14岁,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其名字,所以后世都称为“小周后”。当大周后与李煜成亲时,她年仅5岁,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童。
小周后虽然年幼,可是深得皇太后的喜欢,因此也常常进宫。但在李煜眼里,她还是个孩子,而且有大周后这样一位贤妻,李煜已经别无他求。可是当大周后病重,小周后作为亲属进宫探望,李煜再见到这位已经15岁,且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子时,一切都变了。
身为大周后的妹妹,小周后想必外貌也不俗,而且能够得到李煜垂青,想必她也很有才华。《南唐书》里是这样形容小周后的:“警敏有才思,神采端静。”
李煜写了一首《菩萨蛮》,形象表达出二人情转浓时的情形,词是这样的:“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李煜用天台的仙女来形容小周后,用蓬莱仙境来形容二人幽会的地方。特别是最后一句,在见到心上人的时候,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是四目相对,就已经一切尽在不言中了。但此刻的李煜,只敢偷偷与小周后约会,他不能也不敢让病重的大周后知道。可他对小周后的感情,却已抑制不住。
此时的大周后深受病痛折磨,每次李煜来看她,她都背对李煜而卧。当年汉武帝宠爱李夫人,李夫人在病重之际,害怕汉武帝见其憔悴样貌,会心生厌恶,从而不愿照拂其家人。因此李夫人至死没让汉武帝见她一面,果然汉武帝对她念念不忘,其家人也得到关照。
不过,李煜不是汉武帝,就算他见到大周后憔悴的样子,心中只会充满怜惜,不可能心生厌恶。所以大周后应该不是出于和李夫人一样的原因,而是知道了李煜与小周后的关系,伤心欲绝才有此举动。
大周后去世后,李煜不能马上就迎娶小周后,所以他让小周后待在宫中。名义上是让其在宫中等待有缘人,但二人的关系早已传开,谁又敢来提亲呢?李煜这样做,只不过是在等,等大周后的丧期结束,他就能正式迎娶小周后了。
可没想到的是,不久皇太后也去世了,如此一来,李煜必须守制三年。李煜日思夜想,不过是给心爱之人一个名分,可如今一拖再拖,他心中充满愁苦。直到小周后19岁,李煜终于如愿给了她名分。
公元968年,李煜正式宣布要迎娶小周后,这场婚事虽然办得极其隆重,却没能得到南唐百官的祝福。在大家看来,李煜和小周后是不伦之恋,在大周后病重之际,二人偷偷约会,实在不成体统。
于是在二人的婚礼上,不少耿直的大臣竟当众献上讽刺的诗词,大臣徐铉以“四海未知春色至,今宵先入九重城”,来影射李煜和小周后无媒苟合,瞒着大周后偷情之事。
大臣们之所以敢如此大胆讽刺这件事,是因为知道李煜不会处置他们。一来李煜仁厚,对于曾和他争皇位的兄弟,都可以既往不咎,他做不出残杀大臣的事。二来李煜自知对不起大周后,他心中只会愈发愧疚,而不会是愤怒。
其实李煜作为南唐国君,他大可不必与小周后偷情,自古以来,君王后宫成群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像一辈子只娶一人的君王,历史上也只找得到明孝宗朱祐樘一个。
但问题就出在,李煜原本认定了大周后,认为这辈子有了大周后再无所求。可他没认识到,自己本就不是什么专一的人。除了大周后,李煜后宫还有妃子江氏、保仪黄氏、嫔御流珠等人。
李煜想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痴情专一,此生非大周后不可的人设。但在他见到小周后的时候,却又情不自禁爱上了她。一个君王本该有的权利,却让李煜变成“偷偷摸摸”。在人品、才华近乎完美的大周后面前,他和小周后的爱情,自然是得不到祝福的。
但说起来,小周后也是可怜之人。她的才华向来很少被人提及,反而世俗皆以桃色的眼光、轻薄的言语,来传播她与李煜的风流韵事。这一切,只因她爱上了这位有才华的男子。
后来南唐被灭,小周后与李煜一同来到汴京,又被宋太宗赵光义霸占,而她的丈夫,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在李煜死后,小周后继而也自杀了,年仅28岁,比大周后病逝时还年轻一岁。
只因她与李煜之间,那不被世人看好的不伦之恋,就让这位才思敏捷、“貌尤绮丽”的女子饱受议论。而李煜作为她的丈夫,既没有回应冷嘲热讽的南唐大臣,也不敢在宋太宗面前为其出头,实在是失败。这又从侧面反映出,李煜实在不是做一国之君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