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祸后刘彻调整政策与民休息,直到昭宣时期汉凶之间的战争才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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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90年(征和三年),李广利领军出击西域,攻匈奴,军陷西域,全军覆没,汉家儿郎数万人魂落异国。
这是汉武帝时期,汉朝与匈奴的最后一场战争,以汉朝失败而告终。战争发生时,汉朝发生了影响全国的“巫蛊之祸”,汉武帝年老昏聩,迷信“巫蛊之说”,上到太子刘据、皇后卫子夫,诸邑公主、阳石公主,下到公孙贺、公孙敖等一干九卿大臣,均丧命在这场灾祸之中。李广利全家也因事被捕下狱,将在外,家人罹难,李广利身心充满着恐惧、无奈与彷徨,他不顾实际,强行带军攻击匈奴,兵败被俘,家回不去了,他选择了投降匈奴人,连累全家被杀。
汉武帝的政策调整
“巫蛊之祸”延续了五年多,死者数万人,壶关三老、茂陵小吏田千秋等冒死上谏,汉武帝悔悟,捕斩了江充、刘屈氂等构陷他,从中渔利的小人,亦祭出闻名于世的《轮台罪己诏》,字里行间,充满着反省。在《轮台罪己诏》结尾,汉武帝刘彻说道:
“ 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郡国二千石各上进畜马方略补边状,与计对”。
刘彻说到做到,此后,他将汉朝的内外政策完全调转过来,重拾汉初与民休息的措施,对外停止了军事行动,与匈奴保持和平关系。为表示他忧国忧民、痛改错误的决心,刘彻又任命田千秋为大鸿胪,后迁升为丞相,封富民侯,全面负责招抚流民,休养生息,稳定经济。
汉匈经三十年的刀兵相见,暂时进入罢兵言和的阶段。
昭宣时期,汉帝国与匈奴重启战端
汉昭帝时,匈奴征调车师骑兵,合匈奴兵,共计5万,数次进攻乌孙国。远嫁乌孙的解忧公主上书汉庭,希望汉朝能派兵救援乌孙国。
汉昭帝与大将军霍光等朝臣商议,认为乌孙国,是汉朝布在西域地区的重要棋子,对牵制匈奴,维护汉朝在西域的军事存在具有重要意义,乌孙国求援,汉朝必须派兵,否则,一旦乌孙国再次臣服于匈奴,匈奴有可能会恢复在西域地区的军事力量,对汉朝非常不利。
出兵西域,关山重重,沙漠、戈壁茫茫无际,汉朝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汉昭帝下诏,精选士卒,选备良马,军队进入战备状态。一切准备妥当后,正当汉朝定下出兵日期,计划兵发西域时,汉昭帝却突然驾崩。
汉朝无暇顾及西域,联合乌孙共击匈奴的计划,只好暂时搁置。
本初三年(公元前71年),汉宣帝即位第三年,解忧公主及乌孙昆莫(乌孙国国王,称为“昆莫”,又名“昆弥”),再次遣使入长安,上书汉宣帝,言:
“匈奴复连发大兵侵兵乌孙,取车延、恶师地,收人民去,使使谓乌孙趣持公主来,欲隔绝汉。昆弥愿发国半精兵,自给人马五万骑,尽力击匈奴。唯天子出兵以救公主、昆弥”。
简短的国书,透露着重要的信息:匈奴谋取乌孙的野心,日益增长,而乌孙的形势不容乐观。
大将军霍光主张尽快发兵,汉宣帝考虑再三,决定将国防动员的重任交给霍光全权处理。
万事俱备,汉朝征发刑徒、羽林孤儿、胡越骑、边境骑士等,合计十五万骑,遣五将军分道并出:
御史大夫田广明为祁连将军,领军四万骑,出西河。
度辽将军范明友,领军三万骑,出张掖。
前将军韩增,领军三万骑,出云中。
后将军赵充国为蒲类将军,领军三万骑,出酒泉。
云中太守田顺为虎牙将军,领军三万骑,出五原。
汉朝派遣校尉常惠持汉节,督护乌孙,乌孙昆莫自将五万骑兵,与自东而来的汉军,东西夹击匈奴。
面对数路大军,匈奴东西难以两顾,汉乌联军攻破匈奴右谷蠡王庭,斩杀单于父行及嫂子、居次、名王、犁於都尉、千长、骑将以下匈奴人共计四万,虏获马牛羊驴、驼七十馀万头。
为显示与乌孙国建交合作的诚意,汉朝将七十馀万牲畜全部给予乌孙国,汉朝还派使者持金币,赏赐给乌孙国贵族。
此后的匈奴,驱畜产远遁。
“匈奴民众死伤而去者,及畜产远移死亡不可胜数。於是匈奴遂衰耗”。
西域战后,匈奴的情况
“屋漏偏遭连天雨,船破又遇迎头浪”,当年冬天,天降雪灾,一天降雪量就达一丈,匈奴民众、畜产冻饿死无数。
漠北草原新崛起的少数民族势力丁令,趁机从北边攻打匈奴,东北地区崛起的少数民族势力乌桓,趁机从东边攻打匈奴,而乌孙国则从西边攻打匈奴。三国夹击之下,匈奴又死伤数万人,牲畜被抢数万头,共减员非常之三,牲畜减少一半,匈奴再受重创,“大虚弱”,“墙倒众人推”,匈奴在西域的羁縻属国纷纷摆脱控制,杀掉匈奴人设置的“僮仆都尉”,实现完全的独立。
外患频仍的时候,匈奴出现“五单于并立”的奇特景象,内斗不绝,严重分裂,匈奴势力进一步受到削弱。
实力雄厚的郅支单于远遁西域以北,呼韩邪单于则请降内附于汉朝。
结语
公元前71年,发生在西域的这场战争,是汉匈对西域控制权的一次争夺战。自汉武帝时期,匈奴一败再败,草原部落联盟形式的匈奴,一旦陷入旷日持久的争夺,它的先天不足就会显露出来。匈奴的衰败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
汉匈这对冤家对头,恩怨还未完结,汉元帝时期,“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陈汤率军攻匈奴,斩郅支单于于西域,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