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浑河血战是戚家军的最后一战?后金是如何惨胜的?
说到浑河血战,大家都会想到什么呢?下面为什么小编为各位介绍一下相关的历史事迹。
天启元年(1621年)三月,努尔哈赤率军十万围攻沈阳,沈阳告急,主将贺世贤立即派人赴辽阳求援。辽东经略袁应泰命川浙兵万余人(其中酉阳土兵四千、白杆兵三千八百余、戚家军三千七百余),及奉集堡、虎皮驿的三万辽东明军增援。
川浙援兵行至中途,闻沈阳城已陷落,主帅童仲揆、陈策见救援已失去意义,因为原计划是与沈阳城内明军内外夹击后金军,见此情况便决定停止前进,列阵观望。
此时军中对是否继续援救沈阳产生了分歧,陈策认为应及时退回辽阳才是上策,而川军将领周敦吉、秦邦屏等却义愤填膺,纷纷请战:“今沈阳陷落,我辈不能救沈,在此三年何为”,认为应该继续援救沈阳。
在诸将请战下,最终主帅童仲揆、陈策等人决定在浑河两岸布阵,与后金军一战,待李秉诚等人率领的三万辽东军到达后,一举击溃后金军。
因戚金率领的戚家军展开车阵、构筑防御阵地需要时间,所以童仲揆命令周敦吉与秦邦屏带川军先渡过浑河,在浑河北岸扎营,抵挡后金军,为戚家军的防御争取时间。
努尔哈赤在接到部下的报告后,马上派出精锐骑兵向浑河北岸的明军发动攻击,想趁着这支明军立足未稳之时一举将其歼灭。
然而后金军一连数次冲锋都被白杆兵和酉阳土兵组成的铜墙铁壁所击退,八旗铁骑被白杆兵的长枪戳的人仰马翻,落马之后又被酉阳土兵一阵乱砍。这些女真人还未曾见过如此打法的明军,打头的精锐红巴甲喇军很快便败下阵来,损失惨重。八旗军上下震惊!
努尔哈赤自起兵以来,还未曾遇到如此劲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骑兵被明军戳的人仰马翻,大怒之下派出自己的亲军正黄旗协助进攻。虽然这些川兵数量远不及八旗军,但都殊不畏死,组织严明,寸土不让,击退八旗骑兵的数次进攻。
挟着攻占沈阳之胜利余威的八旗劲旅,竟在四川步兵的抗击下“死于枪弩者数千人”,后继骑兵也被打得“纷纷坠马”,后金军参领西佛先、佐领席尔泰、格朗也阵亡。
后清朝史料记载:“明之步兵,皆系精锐兵,骁勇善战,战之不退,我参将一人、游击二人被擒。”—《满文老档》“诸将奋勇迎击,败白标兵(即正白旗),又败黄标兵(即正黄旗),击斩落马者二三千人,擒后金一参将、二游击”。—《明史记事本末》
以步战骑,以寡敌众,且是平坦之地,仍能打的后金骑兵人仰马翻,不分胜负。可见白杆兵与酉阳土兵战斗力之强悍。
眼见后金军无法攻破川兵的防线,努尔哈赤一筹莫展之时,汉奸李永芳(明朝第一位投降后金的将领)找到被俘的沈阳城明军炮手,亲自解开捆绑,每人赏千金,令其发炮攻击川军。
沈阳城头炮火完全覆盖了整个川兵的阵地,突如其来的炮击导致酉阳土兵和白杆兵的防线发生了混乱,努尔哈赤见状命令八旗军再次冲锋。即便如此,川兵也没有后退一步。
经过激烈交锋,川军终因饥饿疲劳与大炮的双重打击下,寡不敌众,败下阵来。参将周敦吉、副总兵秦邦屏及参将吴文杰、守备雷安民,酉阳土司冉见龙等皆力战而死。
秦良玉之子马祥麟目中流失,秦民屏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残余的白杆兵护送马祥麟撤离战场,酉阳土兵也在冉文光的带领下向辽阳撤退。部分来不及撤退川兵,在部将周世禄、邓起龙、袁见龙的率领下渡河至戚家军阵中。
此时,主帅童仲癸、陈策与戚金率领的三千戚家军已经布阵于浑河南岸五里外,列置战车枪炮,掘壕安营,用秫秸为栅,外涂泥巴,加固车阵并掩护川兵撤退。
后金兵消灭北岸川兵后,迅速渡河包围浙兵。新的战斗迅速打响,努尔哈赤深感川兵之劲厉,再三告诫刚刚惨胜的八旗将兵“勿轻敌”,并强调“仲癸所将皆川兵”以警醒部下。然而他并不知道,在南岸等候他的已经不是川兵了,而是威震天下、不曾一败的戚家军。
努尔哈赤集中五万八旗军向戚家军阵地发起进攻,总兵童仲揆、陈策,参将张明世,副将戚金等将领沉着应战,利用车阵和训练有素的火铳三叠阵迎敌,后金军一旦有突破火力网冲击到车阵前的,便被手持铁狼筅的士兵迅速刺倒。两轮进攻之后,后金军坠马伤亡者三千余人。
此时,另一路援兵,李秉诚、朱万良等人率领的三万辽东军已进至白塔铺。距浑河不足二十里,对于骑兵来讲,二十里不算什么。但是他们在击败了二百八十名八旗哨探之后,却逡巡不前,驻足观望。
努尔哈赤发现李秉诚的三万辽东军后,当即命令皇太极率领数千骑兵前往阻击,并令大军全力攻击戚家军,以图尽快歼灭戚家军。
如果李秉诚所率的三万明军敢于拼命的话,就算不能救援浑河之兵也能让努尔哈赤有所顾忌,促使其分兵御敌,减轻戚家军的压力。但是这支三万的辽东军刚和几千八旗军交上手就即行溃退,沿途被皇太极一路追杀,被杀三千七百余人(这战斗力,简直了)。
要知道当时努尔哈赤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挡这支辽东军援军,全歼浑河这支明军精锐。但他也没想到这支辽东军这么不禁打。此时努尔哈赤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便指挥大军全力以赴进攻戚家军,在他眼里,那三万辽东军不值一提。
此时苦苦鏖战多时的戚家军与八旗军仍然打得胜负难分,统帅童仲揆、陈策无奈再遣将突围,向袁应泰叩首请援。袁应泰对这位刚刚杀出重围,竭尽全力想要拯救军中手足的人说道:“奴兵强决不可救,不必又添陷一支人马。”丢下了这位磕头流血的汉子,和他身后对辽东经略寄以厚望的袍泽。
后戚家军依靠车阵和火器又多次击退后金骑兵的进攻,努尔哈赤无奈,只得命令后金军舍弃战马、推着楯车向戚家军发动攻击。此时戚家军火药已经用尽,只能眼睁睁看着后金军在楯车的掩护下一步步逼近。
也许是明白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戚家军齐声唱起了戚家军军歌《凯歌》: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双方短兵相接,恶战一触即发,戚家军结成鸳鸯阵对抗八旗军,一向势不可挡的八旗军在戚家军的阵势面前毫无优势可言,一度胜负未分。
战至黄昏,戚家军终因寡不敌众和连续两天的急行军以及激烈的战斗造成体力不支,不断的倒下。年近七旬的老将陈策在斩杀了十几个敌人后,也倒在了血泊中。
此时总兵童仲癸见援兵迟迟不至,骑马欲突围撤离。副将戚金一把拉住他的马大喝:"公何往?大丈夫报国就在今日。”童仲揆遂下马:"吾二人得死所矣。”立刻与戚金一起,又转身杀入战场。
战至傍晚,仅存的几十名戚家军将士将戚金和童仲揆围在当中,他们的鸳鸯阵依然不乱,暮色中,后金兵四面团团围定。此时的后金兵内心是惧怕的,深深的被这支明军的战斗力所震撼,他们已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近战肉搏的勇气,不敢再和戚家军短兵相接。最后,万箭齐发......
浑河战场重归沉寂,如血的残阳令整个战场显得格外的凄凉。最终除极少官兵幸免回到辽阳外,童仲癸与副将戚金、将领袁见龙、邓起龙、张名世、张大斗等大小将校共120多人全部悲壮殉国。而外围的辽东明军则采取坐视不管的态度,任由这只千里赴援辽东,明军最精锐的部队覆灭。
浑河血战,明军川浙兵万余人,力抗努尔哈赤的十万八旗军。后金阵亡者达逾六千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八旗将领战亡十人;努尔哈赤的正黄、正白两旗亦遭到重创,有的八旗军竟被戚家军和川军的勇猛所震慑,不战而逃。这一战,努尔哈赤可谓是惨胜。因为伤亡太多,为了稳定军心,努尔哈赤还在战后专门举行了祭奠亡灵的大会。
后来的清人魏源也感慨:“是役,明以万余人当我数万众,虽力屈而覆,为辽左用兵以来第一血战。”
“虏中言守城之善,无如清河;野战之壮,无如黑山(即浑河之战)。……当虏骑十万,虽众寡不敌,终至于尽歼,虏之死伤者亦相当,虏至今胆寒。”—《李朝实录-光海君日记》
请记住这场战役—浑河血战!川浙兵以步抗骑,勇猛非凡,可歌可泣!
也请记住,这是戚家军的最后一战,此战之后,世间再无戚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