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汉朝时期匈奴人的生活!真的是因为太穷才侵扰汉朝的吗?
今天为什么小编为大家带来了一篇关于汉朝时期匈奴人的生活,欢迎阅读哦~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匈奴人虽武力强大,但生活质量却似乎是不咋滴,《史记》曾记载世居北方蛮夷之地的匈奴人是“逐水草迁徙,毋城郭常处耕田之业......自君王以下,咸食畜肉,衣其皮革,被旃裘”,他们是居无定所,别说城池,就连固定居所都没有,完全是随着畜牧活动而迁移,哪里水草茂盛就迁移到哪里,自君王以下,吃的是牲畜之肉,穿的是用动物皮毛制做而成的皮衣,披的是带毛的皮袄。
的确,对于中原王朝来说,匈奴人过的真的就是“乡巴佬”的生活,是既没庭宇楼阁,也没有琼浆玉液,更没有锦衣玉食,可谓是寒酸不已。但是,如若不跟中原王朝相比的话,匈奴人的生活质量其实并不差,依靠着其所控制着的西域,匈奴得以是“赋税诸国,取富给焉”,拥有着非常可观的财富,而借助着这些财富,匈奴在与汉廷的商品贸易中,得以是获得了诸多的物资,这里面就包括吃穿出行等一切用度。同时,随着西汉与匈奴的交流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深入,匈奴也得以是获得了很多先进的制造技术,如青铜器、铁器、金银器、陶器等等制造技术。
因此,可以说匈奴人过的生活远没有多数人所想的那样的苦寒,其吃穿住行等一切用度,相对而言都是要优于除西汉外的其他亚洲国家的。
首先是“吃”。在吃上,匈奴人主要是以肉食为主,而对于肉食的获取,其主要是依靠“畜牧”和“狩猎”。先是“畜牧”,作为游牧民族,匈奴人除了打战,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放牧,据《史记·匈奴列传》所载:“其畜之所多则马、牛、羊,其奇畜则橐扆、驴骡、駃騠、騊駼、驒騱。逐水草迁徙”,匈奴人所牧养的牲畜多以马、牛、羊为主,同时也会牧养一些诸如骆驼、驴、骡等较为稀奇的动物。当时,匈奴人的畜牧业是非常发达的,这点从在西汉与匈奴的战争中,西汉俘获的牛羊动辄就是以百万计(如卫青出云中以西,败匈奴,就得“牛羊百余万”)就可看出。而在当时,匈奴人日常的肉食多数都是来自于畜牧。
再是“狩猎”。对于匈奴人而言,狩猎就是他们除“游牧”外能获得肉食的一项最为重要的来源。作为马背上的民族,匈奴人除了打战厉害,狩猎更是厉害,《史记》曾载:“(匈奴)兒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用为食......其俗,宽则随畜,因射猎禽兽为生业”,匈奴人幼儿时,就会骑着羊去打鸟、老鼠,少年时,就能打狐狸、兔子,成年后,更是可以直接骑着马去弯弓射大雕。
因此,对于匈奴人而言,狩猎就是家常便饭,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适时的狩猎,不但可以借此训练匈奴人的军事能力,从而提升匈奴人的战斗力,更为主要的是还可补充其肉食来源,以此来避免大量屠杀所牧养的牲畜,毕竟当时适合狩猎的季节就只有那么几个月,如此一旦不能再进行狩猎时,匈奴人要想获得肉食,那就只能靠自己所牧养的牲畜,因此多留点牲畜,也就能多点活命的机会。
不过,需注意的是,匈奴人虽作为游牧民族,但其主要狩猎地区却并不在蒙古高原,当时蒙古高原干旱少雨,植被稀疏,且野生动物种类极度匮乏,最多的野生动物就是沙鼠、跳鼠之类的啮齿类动物,而这种野生动物显然是没有啥食用价值的,顶多就是给匈奴人打打牙祭,却不能作为主要的肉食来源。
事实上,当时,匈奴人的狩猎地是在阴山地区,就是今内蒙古自治区中部山脉一带。当时,阴山山脉气候湿润,草木茂盛,又有大片茂盛的森林资源,因此在这里是栖息着众多种类繁多的野生动物,包括狐狸、狼、虎、豹、黑熊、野马、野驴、岩羊、盘羊、北山羊、羚羊、藏羊、黄羊、梅花鹿、马鹿、麋鹿、驯鹿、狍、野猪、骆驼等40余种,野生动物资源可谓是丰富无比,匈奴人正是依靠着阴山地区数量庞大的野生动物获得了源源不断的肉食。
而后,在获得肉食后,匈奴人也并不是像多数人所想的那样,是“茹毛饮血”,相反,在食物的处理上,匈奴人已与当时的中原王朝相差无几,据从中国内蒙古鄂尔多斯地区的匈奴墓葬内所出土的铜鼎(用来煮肉或盛肉的青铜容器)、铜釜(可直接安置在类似于炉灶的支撑物上,下支火就可进行煮、炖、煎、炒等)等青铜器炊具可看出,那时匈奴人就已经知道利用烤、烘、煮、炖、煎、炒等方式来处理生肉,或制作成酱肉,或晒干制成肉干。
当然,匈奴人的主食虽是肉食,但也并非就没有其他的食物,比如在饮品上,他们会将畜乳制作成奶酒;在甜品上,他们会将畜乳制作成奶酪、奶油;在小吃上,他们会将畜乳制作成奶皮、奶酥等等。
此外,匈奴人虽以畜牧业为主要生计来源,但是从史料记载中,可以看出,当时匈奴人也会进行一些农业生产活动,如《汉书·匈奴列传》载:“会连雨雪数月,畜产死,人民疫病,谷稼不熟,单于恐,为贰师立祠室”,从“谷稼不熟”就可看出,当时匈奴确是在进行着粮食种植行动。此外,再根据《汉书·西域列传》所载:“昭帝时,匈奴复使四千骑田车师”(意思就是昭帝时期,匈奴曾派四千骑兵前往车师国从事粮食耕种),可知,当时却有部分匈奴人从事粮食耕种。
由此可知,当时匈奴人虽依靠肉食为主,但也开始食用粮食,并且拥有了一定的粮食自足能力。总之一句话,在吃这方面,匈奴人的食物其实并不匮乏,而是很丰富的。
其次是“穿”。匈奴的服饰多为皮毛加工品,他们会将所猎杀的动物的皮毛加工成皮革,然后做成皮衣、皮裤、皮靴子等,当然,有时候,他们也会将动物的毛发捻成毛线,然后将其制作成各种毛织衣物。用皮毛制作成的衣服,虽没有中原用丝绸做成的衣服来得奢华,但却是很实用,是既坚固耐用,又保暖耐寒,其非常适应北漠寒冷的自然环境,可很好地抵御蒙古高原严寒的天气。
此外,一些匈奴贵族还会将狐、貂等野生动物的皮毛镶制在衣领、袖口等处,或者是制成坎肩、披风,借此用以保暖。当时,这类用狐、貂等所制作成的保暖制品可谓是非常名贵,多被匈奴用于交聘礼或朝贡品,被各国视为珍品,如汉朝在收到这类物品时,是“鼲鼦狐貉,采旃文罽,充于内府”,将其珍藏在皇家内库中。
同时,因匈奴在服饰上讲求坚固耐用,所以他们服装的样式并没有中原那般有着诸如袍、襜褕、襦、裙等繁多的种类。其服装的样式一般就是“上褶下袴”,上衣为“褶”,有别于中原上衣多以衣襟别至右腋下系带,匈奴的上衣是“左祍”,即衣服开襟向左,有圆领、交领两种样式,同时,其上衣袖口也比中原的要更窄,且少有纹饰和图案;下衣为“袴”,有与足套和袜子连在一起的褶裤,也有上面肥大,下面窄下束口的灯笼裤。
大体上,因匈奴所居之地多是寒冷,多风沙、蚊虫,所以这种上下束紧,是既保暖又实用的穿衣风格为大多数匈奴人所接受。但是,在西汉时期,随着匈奴与中原王朝的交流越来越频繁,汉朝又开“关市”,允许两族人民交易,由此,一些匈奴人的服装开始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这其中尤以匈奴贵族最甚。
而随着中原丝绸所制的衣服经由贸易等形势传入匈奴,那些匈奴贵族就对这种薄而华丽的服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谓“单于好汉缯絮食物”,他们逐渐抛弃了匈奴传统服饰,改穿丝绸所制的汉服。这点从诺彦乌拉M6号匈奴贵族的墓中出土了大量的丝制用品,就可看出。当时,匈奴贵族是纷纷以穿丝衣,用丝物为荣,相互之间也多进行丝制衣服精美与否的攀比。
当然,丝制衣服其实并不适合匈奴所生活的那种“戎马生涯”的环境,所谓“其得汉絮缯,以驰草棘中,衣裤皆裂弊,以视不如旃裘坚善也”,丝制衣服虽然华美,但却不实用,对于以游牧、狩猎为生的匈奴人来说,它就是华而不实的东西,稍微活动下,就是“裂弊”的下场。因此,就凭借着这等质量,它就注定无法在匈奴社会全面流动,只能是被少数匈奴贵族所使用。
再是“住”。一般匈奴牧民都居住在名曰“穹庐”的房屋内,也就是现在蒙古人所住的蒙古包,其用木材、毡子制作而成,中央隆起,四周下垂,形状似天,故名穹庐。《黑鞑事略》载:“穹庐有二样:燕京之制,用柳木为骨,正如南方罘思,可以卷舒,面前开门,上如伞骨,顶开一窍,谓之天窗,皆以毡为衣,马上可载。草地之制,以柳木组定成硬圈,径用毡挞定,不可卷舒,车上载行”,穹庐主体为木制结构,墙架、天窗、椽子、门皆为木制,其顶为拱形,以毡为帐幕。
穹庐咋看起来很小,但其实内部使用面积非常大,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活区、休息区等等是一应俱全。同时,因穹庐独特的造型,其室内空气流通,采光条件也非常好,更是冬暖夏凉,不怕风吹雨打,且易搭易拆,便于携带。因此,穹庐是非常适合“随畜牧而转移”的匈奴人所使用。
同时,需注意的是,匈奴虽是游牧民族,习惯是“随畜牧而转移”,但是,秦汉时期,随着匈奴与中原的交流越来越频繁,匈奴开始深受中原文化的影响,也逐渐学起了中原那套以城为居的做法,开始建造城邑或宫殿。当然匈奴人所建造之城邑或宫殿,多数不是为了自己居住,而是另有他用。
有为安置和亲或投降而来的汉族上层人物而建造的宫殿,如20世纪40年代,在哈卡斯自治省所发现阿巴坎汉式宫殿遗址,它就是用于安置和亲的汉家公主的陪媵所建(也有学者认为它是为安置汉降将李陵而建);有为安置投降而来的汉军、汉百姓,亦或是虏获而来的汉军、汉百姓而建的农业、手工业和军事防御为一体的城邑,如20世纪90年代,在乌兰乌德市西南16公里处所发现的伊沃尔加古城;有为“穿井、筑城、治楼以藏谷”而临时建造的军事堡垒;有为祭祀而建造的类似于庙宇的城池,如“龙城”。
当然,无论这些城邑是否是匈奴人出于何种目的建的,从这些城邑的出现,我们就可以看出,匈奴人已经掌握了城邑的建造技术。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从现如今发掘的诸如高瓦道布、特列勒金·多尔布勒金、布尔黑·多尔布勒金,巴隆多尔奥等城址,其所采用建筑材料的纹饰、制法与秦汉中原建筑常见的式样如出一辙来看,匈奴确是已经掌握了城邑的建造。
之后是“行”。作为“逐水草迁徙”的民族,匈奴一年到头免不了要进行几次大规模的迁徙,而这一迁徙,动辄就是百里之路,若是纯粹靠走路,这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此,匈奴的出行自然是少不了代步工具的帮助的,而与中原一样,匈奴也用车辆来作为代步工具,用于乘坐与运输。虽不明确匈奴人使用车辆最早是在什么时候,但至少西汉在使用车辆时,匈奴也在同步使用。
匈奴车辆的用途非常广泛,或坐人,或运输,或围栏畜群,或围猎野兽,同时其种类也很多样,主要有运输车、战车、篷车等类型,其中篷车是匈奴使用的最为频繁的车辆,有双马单辕车辆、双马双辕中舆车辆、单辕双轮多辐圆舆车辆、双辕双轮多辐篷车等造型,它是一种带有车厢的车辆,当时匈奴人会在车厢的上部用木棍和毡帐搭出帐篷,或方便人乘坐,或充当迁徙时的临时住所。
西汉时期,匈奴车辆的产量非常庞大,桑弘羊就曾以“胡车相随而鸣”来形容车辆在匈奴境内的盛行。同时,在有关西汉与匈奴战争的记载中,我们也经常看见西汉缴获了大量匈奴车辆的记载,如109年,汉军击败南单于,缴获车辆数千;134年,车师战役,汉军缴获北匈奴车千余辆。从这些记载我们就可看出,车辆在匈奴境内的普及,是丝毫不比中原差。
最后是“物质生活”。西汉时期,随着与中原的交流越发的深入,匈奴人在解决温饱的同时,也开始追求“精致”的生活,而在中原技术的支持下,其上层阶级也的确做到了与中原地主豪强一般无二的生活。首先,在日常防寒上,匈奴人除了知道用动物的皮毛来制作保暖的衣服外,他们还会用羊或驼的皮毛来制作毡帐、毡席、毡毯等防寒物品。而为了保证这些物品的实用性,匈奴是采用了一套非常复杂的制造工艺,经过湿、热、挤压等多个步骤才能制出一件毡,而经过如此复杂的步骤才制成的毡,其却是非常的实用的,它具有良好的回弹、吸湿、吸震和保暖性。
同时,匈奴人所制作的毡,其不但实用,也非常的精美,他们会在毡上绘制出各种精美的图案,或绘制条纹、涡旋纹这样简单的图案,或绘制双头的怪物、鹰攻击鹿、牛和狮子搏斗等较为复杂的图案。而据在诺彦乌拉匈奴贵族墓葬中所出土的一批彩色的帷幔式的毡毯可知,当时的匈奴人还知道用颜料来绘制出更为精美的图案,且从这件毡毯的图案缝制工艺来看,此时匈奴人已经是掌握了染色、提花、刺绣、植物色素提取等手工技术,已经是能绣出与中原相差无几的精美绣品。
其次,在日常所需要的生活器具中,匈奴人盛行用铜所铸造出的青铜器,时中原百姓日常所使用的炉、炊具、镜、铃、壶、三足香炉、三脚烛台、钟、炉、勺、铜鼎、铜釜等青铜生活器具,在匈奴境内普通的牧民家中都能找寻到其踪影。而且,更为主要的是,这些青铜生活器具多不是从中原而来的,而是匈奴人自行铸造的,如在林西县大井古铜矿遗址(为匈奴时期遗址)中,就发现有采矿用的工具和冶炼设备,由此可知,当时匈奴人已是掌握了铜的冶炼,及青铜器的制造。
此外,作为陶器这种古时候中原百姓生活中最不可缺少的物品,匈奴也是在广泛的使用着。匈奴一般将陶器用于盛器和炊具,早期匈奴所使用的陶器以泥质陶为主,因多为纯手工制作,所以较为粗糙,品种、颜色都很单一,但是到了西汉时期,随着中原技术的流入,匈奴人学会了快轮工艺技术,由此匈奴陶器的品种、颜色也开始变得丰富了起来。此时,陶罐、陶碗、陶鬲、陶瓶、陶壶、陶缸、陶碗、陶盘等陶器相继出现,其颜色也由单一的灰陶,增加了褐色陶、红陶和黑陶等颜色的陶器。
同时,当时匈奴的青铜器制造技术,已与中原无异,绝不是粗制滥造的。时考古学者就在发掘的匈奴青铜器中发现了匈奴人采用了当时较为先进的表面镀锡技术,在其表面镀上纯锡、铅锡合金,从而防止青铜器生锈的技术。由此可见,从其采用的技术来看,匈奴人所制造的青铜器绝对与中原无异。
再是,对于中原富贵人家所使用的金银器物,匈奴亦有之。匈奴人所使用的金银器物多以项饰、耳饰、腰饰为主,其中项饰有方形金属珠、镶金边蚌饰等;耳饰有耳坠、耳环、串珠等;腰带饰有饰牌、饰扣等。而因匈奴人崇尚动物,所以这些金银器物多以马、羊、虎、狼、鹰等动物为造型,如鹰形金冠饰、虎牛咬斗纹带扣、羚羊形金饰件、狼鹿纹银缀饰、虎衔羊纹银项圈、虎鸟纹饰牌等等。
因匈奴与西汉交流的加深,匈奴的金银器制造技术也是非常高超,在西汉技术的“支持”下,匈奴已是能熟练的掌握铸造金银器时所用的包金、镀金、压片、锤揲、凿孔、抽丝、焊接等一系列先进的技术。而在这些技术的支撑下,匈奴自行制造的金银器是越来越多精美,种类也是越来越多样,可以说此时中原有的金银器,在匈奴也都能找寻到其踪影。
综上所述,其实在当时,匈奴人的生活条件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差,虽说,此时他们的生活质量与中原王朝不能相比,但相对于周边其他国家来说,如西域诸国、西南夷诸国,匈奴已属“发达国家”,生活水平已很是优越。
当然,匈奴生活质量虽不差,但相对于中原王朝来说,还是有些距离的,作为当时全世界最为顶尖的国家,中原王朝真的是富得流油,而且是地大物博,要啥有啥。因此,作为与中原临近的匈奴,他又岂能不觊觎呢?谁都想自己的生活也过得更好些,况且当时的匈奴也有足够的实力去硬抗中原王朝,由此匈奴不可避免的就与中原王朝进行着旷日持久的汉匈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