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官二代陆机的传奇人生,为何最后以悲剧结尾?

  陆机(261年-303年),字士衡,西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出身吴郡陆氏,为孙吴丞相陆逊之孙、大司马陆抗第四子,与其弟陆云合称“二陆”,又与顾荣、陆云并称“洛阳三俊”。西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出身吴郡陆氏,为孙吴丞相陆逊之孙、大司马陆抗第四子,与其弟陆云合称“二陆”,又与顾荣、陆云并称“洛阳三俊”。

  谈起中国文学史,有一部书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那就是文学史上第一部文艺评论名著——《文赋》。

  《文赋》评古论今,汪洋恣肆,其 “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之气魄堪称空前绝后,冠绝古今。

  但是,《文赋》的作者陆机却并不为人所熟知,特别是他起伏跌宕、 动人心魄,以大幸运开场,却以大悲剧收尾的传奇人生。

  按照时下流行的说法,陆机是典型的“官二代”,实际上还不止于此,他还是“官三代”,因为他的父亲是东吴后期名将陆抗,他的爷爷是东吴四大水军都督之一、鼎鼎大名的陆逊。

  陆机出生于公元261年,那时的陆家真正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 族,比起《红楼梦》中的贾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机的父亲陆抗是东吴的大司马,领兵与魏国名将羊祜对峙,他们二人惺惺相惜,互不侵犯,在历史上留下了一段虽为敌人更是朋友的战争 佳话。

  陆机十四岁的时候,父亲陆抗不幸病逝,陆家虽然不再有昔日的烈火 烹油、鲜花着锦之气派,但仍然是名门望族、士族大家,陆机依旧过着优哉游哉、吟风弄月的贵公子生活。

  四年之后,“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陆机的祖国东吴被北方的晋国灭亡,他便与小他一岁的弟弟陆云回到故乡吴县,就是现在的苏州,隐居起来,而且这一隐就是十年。

  十年间,陆机兄弟闭门读书,好学不倦,学问越来越大,名气越来越 响,但同时祖辈留下的财富在一大家子人的吃穿用度下却日渐捉襟见肘, 入不敷出,最终,他们兄弟二人被迫走上了赴京求官的这条人生路。

  晋武帝太康十年(公元289年),陆机陆云在京城洛阳拜访了时任太常的著名学者张华。张华非常看重陆氏兄弟,自豪地对首都文化圈的朋友们说:“伐吴之役,利获。”这句话使得二陆名气大振,一下压倒了已经成名的张载三兄弟,于是,人们就开玩笑地说“二陆入洛,三张减 价”,一时传为文坛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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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是,佳话在京城传开时,悲剧的大幕也已经悄然开启。

  特别欣赏陆机的张华虽然是文坛领袖,但当时在政治上已经靠边站 了,任职的部门也是有名无权的清水衙门,而且张华为官廉正,两袖清风,所以既不能给陆机提供成为中央公务员的机会,也没有财力帮助陆 机。无奈之下,为稻梁谋的陆机不得不投奔了如日中天、权势正盛的小国舅爷贾谧。

  贾谧身边聚集了一批文人学士,历史上称为“二十四友”,除了陆机 陆云兄弟之外,还有以悼亡诗闻名的美男子潘岳,《三都赋》的作者—— 使“洛阳纸贵”的丑男左思,空前绝后的大富豪石崇,曾经和祖逖一起闻 鸡起舞的刘琨等人。

  后来,贾谧因为与姑母贾后一起合谋陷害太子被赵王司马伦杀死, “二十四友”便风流云散、各奔前程了。

  赵王司马伦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八王之乱”中的一个王,他的老爹不是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司马懿。第二年三月,齐王司马冏联合成都王司 马颖、河间王司马禺页、长沙王司马乂起兵反对赵王司马伦,结果司马伦兵败身死,朝政大权落入齐王司马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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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河间王司马順和长沙王司马乂联手做掉了齐王司马冏,然后两个人却又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于是,成都王司马颖又被拉了进来,和河间王司马颛一起对付长沙王司马乂。

  而这时,陆机正在司马颖手下担任平原内史。

  虽然成都王司马颖是个和“八王之乱”中的其他王一样的大混蛋,却也知道陆机的爷爷和老爸都是特别能打的主儿,于是,就把大获全胜的宝 押在了陆机身上,而且把出征仪式搞得相当的隆重而热烈,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

  官方资料《晋书》是这样记载的:“列军自朝歌至于河桥,鼓声闻数百里,汉魏以来,出师之盛,未尝有也。”

  陆机被成都王司马颖任命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手下有二十多万人马供他指挥,但陆机并没有志得意满、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感觉,因为 他知道他们老陆家已经弃武从文、不做将军好多年了。

  古人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又道是:端人家碗受人家管。尽管陆机一点必胜的把握也没有,也只得硬着头皮率领大队人马南下迎敌。结果,陆机的军队在鹿苑被长沙王司马乂手下的兵将打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损兵折将,大败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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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注一掷的赌徒成都王司马颖一看陆机不但没能“鞭敲金镣响,齐奏 凯歌还”,还把他的赌本折得一干二净,心中那曾经莫大的期待一瞬间变成了无边的熊熊怒火。这时,和陆机素有积怨的宦官孟玖趁机落井下石, 火上浇油,向司马颖进谗言说陆机背主通敌,愚蠢而暴虐的成都王司马颖闻听此言,刹那间成了烈焰滚滚的汽油桶。

  最终,陆机以通敌罪被成都王司马颖杀害,更惨烈的是,陆家被夷灭三族,他的两个儿子陆蔚、陆夏,两个弟弟陆云、陆耽同时遇害。

  陆机临刑前,又一次想起了两千里外的江南,他魂牵梦萦、忧思难忘的故乡,想起了秋日晴空上轻盈飞过的鹤影,想起了那时而欢快、时而忧伤、时而激越、时而凄清的鹤鸣,不由无限悔恨、痛彻心扉地感叹道:

  “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

  绝代才子,于此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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