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的崛起之路!清朝为什么压制不住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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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新年伊始,凶神恶煞的新型冠状病毒在中华大地上肆虐。湖北黄冈作为疫情的重灾区之一,当地的卫健委主任唐志红却一直处在迷糊的状态。面对中央指导组派出的督查组的提问,唐志红以及相关人员一问三不知,还声称“这之前也找不到方向”。
在其位,就要谋其职。很快,这位不作为的官员就被免职。
为什么要严惩不作为的官员?因为他们的无所作为,真的会祸国殃民。
一、洪秀全另辟新路
1844年,已经年届三十的洪秀全第四次到广州参加乡试,作为一名学渣,他毫不意外的再次落榜。失意的洪秀全打开手机,看到一篇爆款微信文章,《他被选入翰林院庶吉士背后,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
原来,仅仅比他大三岁的曾国藩,二十七岁就已经殿试成功,被赐同进士出身,早早地就进入国家公务员体制。
洪秀全感到无比焦虑,圣人有言,三十而立,自己三十了却一事无成。突然他想起自己曾翻阅过一本叫做《劝世良言》的基督教小册子,里面的内容跟自己在病中做过的一个奇怪的梦很相似。
梦中,洪秀全在天上见到了皇上帝、天妈、天兄、天嫂、天妹等神明,皇上帝还命他下凡诛妖,做天下万国的真主。洪秀全两相对比,认定梦中的皇上帝就是基督教里的上帝,自己就是上帝的亲儿子,而那个天兄耶稣就是自己的亲哥哥。
洪秀全决定接受这个伟大的使命,他开始创建“拜上帝会”,逢人便宣传他的宗教理论。但是他在广东的传教很不顺利,于是,他最早的支持者冯云山便转道去邻省广西传教。
在广西,冯云山的传教活动获得前所未有的成功。后来,“拜上帝会”之所以能在广西发动金田起义,与广西地方官员的不作为有着莫大的关系。
二、冯云山广西创业
冯云山当初留在广西传教,并没有任何的人脉基础和物质基础。他在蛮荒的紫荆山,靠拾粪、放牛、打短工度日,但他毕竟当过私塾教师,在广西这种文化落后的地区,可以说是个很有文化的人了。
很快,他的才华就被人发现,当地富户曾槐生推荐他当上了私塾先生。
他一边教书,一边秘密传教,这一传就是3年。在这3年里,他把“拜上帝会”发展成为一个横跨几个县、拥有几千名会众的强大组织,而当地的官员却一直对此茫然无知,任由这个极具威胁性的组织在眼皮子底下日益壮大。
回顾历史,清政府不久之前才将白莲教和天理教勉强镇压下去,并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按照常理,各地方政府理应对民间的宗教组织活动保持高度的警惕,以免另一场噩梦的来临。
然而,广西的地方官员对“拜上帝会”的发展却几乎一无所知,这实在是不可理喻。
我们不能简单地将广西地方官员的浑浑噩噩归结为清政府体制的腐败无能,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要知道,当时广西的邻省湖南,当地地方官和士绅在镇压天地会等农民运动时表现卓越。
这是因为湖南的士大夫阶层长期重视文化建设,追求经世致用的学风,以及关心、研究社会现实问题,敢于直面社会积攒的矛盾。
但是广西地区文化水平落后,无论是考入翰林院的士子,还是称得上名号的作家,在数量上都与江浙地区有天壤之别。当湖南士绅在提倡经世致用之时,广西士绅却沉湎于对桐城派古文学家的追逐模仿之中。
因此,广西士绅政治抱负狭隘,施政能力平庸,面对本省的天地会运动之时完全束手无策。像广西巡抚梁章钜、周之琦,自命为风流名士,整日不问政务,只知道饮酒赋诗、游山玩水,“于地方惩办盗案之员,目为俗吏,或加以摈斥。”
这样的人设安在李白、陶渊明身上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作为一方大员,却是极其恶劣的消极作风。他们不但让天地会这样的组织在广西野蛮生长,而且败坏了整个广西官场的风气。
广西地方官府的因循怠玩,使得他们只会掩耳盗铃,而不愿去积极面对尖锐的社会政治问题。他们可能耳闻过“拜上帝会”的病毒式传播,但是他们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因此,冯云山得以在广西大展神威,而几乎不受任何来自官方的阻碍。
三、县太爷放虎归山
虽然冯云山的活动没有受到官方的阻碍,但是他的组织却与当地绅士王作新的团练发生了摩擦。
1847年,洪秀全见冯云山在广西的组织活动已经渐成声势,便来到广西与冯云山会合。这年秋天,洪秀全、冯云山率会众捣毁了王东诚、王作新父子倡建的紫荆山大冲雷庙,作为报复,王作新带团练突袭了拜上帝教总坛,双方算是结下了梁子。
王作新曾两次出手抓捕过冯云山,第一次抓住他后,在押往官府途中被拜上帝会的兄弟夺回。一个月之后,王作新再带团练把洪秀全、冯云山等人抓住,其中,冯云山被押解去桂平县,下了监狱。
王作新控告冯云山等人“为结盟借拜上帝妖书,践踏社稷神明,乞恩严拿究办事。缘曾玉珍窝接妖匪至家教习,业经两载,迷惑乡民,结盟聚会,约有数千人。要从西番旧遗诏书,不从清朝法律。胆敢将左右两水社稷神明践踏,香炉破碎。某等闻此异事,邀集乡民耆老四处观察,委实不差。”
谋反罪在清朝属于头等重罪,按照常理,知县王烈应该对这些“阳为拜会,阴谋叛逆”的拜上帝会教徒展开认真调查。然而,王知县却在没有任何调查的基础上,批示:
“阅呈殊属昏谬。该生等身列胶庠,应知条教,如果事有实迹,则当密为呈禀,何得辄以争踏社坛之故,捏饰大题架控。是否挟嫌滋累,亟应彻底根究。候即严提两造人证质讯,确情办理,以遏刁风而肃功令。”
简而言之,就是知县大人认为王作新没事瞎捣乱,小题大做,无中生有。接着,冯云山在对质中大喊冤枉,“我是教人敬天,不意被人诬控!冤啊!”声泪俱下,感天动地,不亚于以后的杨乃武与小白菜,王知县被冯云山精湛的演技所折服。
按照当时的规定,打官司不论原被告还是证人,没结案前都得坐牢,所以冯云山虽然被判无罪,但是还是要在牢里体验一下生活。
冯云山牢饭吃了不到半年,接替王烈的新任知县贾柱就把他给放了,因为冯云山同志教人敬天,劝人为善,“并无为匪不法情事”。
桂平县知县的上级,浔州知府顾元凯看了冯云山的材料后,也认为他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理,怎么会造反?于是他就让王烈以“无业游荡,遣返原籍”结案。
一个桂平县能有多大?冯云山在这里的教徒有几千人,且行动愈来愈嚣张,只要一个人智力正常,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正在准备搞事情。
然而,堂堂一县之主居然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而选择掩耳盗铃、敷衍了事,正如王庆成在《太平天国的历史与思想》一书中所说,
“当时清朝官场腐败颟顸,官吏只顾搜刮,其他一切都以敷衍放任为主,宁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愿辖境内发生重大事故。”这句话用来形容当时全国的官吏未免太一棒子打死,但是用来形容当时广西的官吏却是一字不差。
当冯云山在牢里,洪秀全逃回广东之时,拜上帝教群龙无首,人心涣散,正是清政府将其一举剿灭的绝佳机会。
但是,由于地方官的不作为,导致拜上帝教有了足够的喘息时间,烧炭工人杨秀清和萧朝贵在教徒面前上演了一出“天父下凡”,“天兄下凡”的把戏,成功稳定了惊恐不安的教徒。
就这样,清政府错过了将太平天国起义扼杀在摇篮里的最佳时机。
四、军机处粉饰太平
冯云山、洪秀全先后回到紫荆山之后,拜上帝教的起义的火苗即将燃起熊熊大火,留给清政府予以扑灭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如果这个时候及时出击,还是可以力挽狂澜的。
新任广西巡抚郑祖琛还算有些责任心,他看到拜上帝教在紫荆山地区蠢蠢欲动,就立即上报给两广总督徐广缙,请求派兵支援,因为广西本地的绿营早已废弛,切菜还可以,打仗是肯定不行的。
但是徐广缙明确拒绝,这是你们广西自己的事情,别来麻烦我。
郑祖琛见徐广缙不管不顾,就直接找到了朝廷的军机处,咨询是否可以上报朝廷,要求中央统一部署剿匪事宜。他之所以没有直接上奏给皇帝,道光二十一年的广西状元龙启瑞认为原因是,
“为督抚者,类皆儒生寒素,夙昔援引迁擢,不能不借助于宰相。如不谘而后行,则事必不成而有碍。是以受戒莫敢复言。盖以某所闻皆如是也。”
咨询之后,军机大臣穆彰阿告诉郑祖琛,“水旱盗贼,不当以时入告,上烦圣虑。国家经费有常,不许以毫发细故,辄请动用”。大学士潘世恩又函示郑祖琛,“再三告诫,切勿以贼多入奏”。
也就是说,大家要一起粉饰太平,对朝廷弥缝隐瞒,千万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道光帝喜怒无常的性格,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所有人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从天堂直接贬到十八层地狱。想想林则徐、琦善的遭遇,这二人都是道光帝无比宠幸的政治明星,最后都被道光帝套上了枷锁、戴上了脚镣。
面对这样的BOSS,下属只能报喜不报忧,绝不敢据实上报那些让BOSS心烦意乱的事情。
就这样,军机处的大人们都这么说了,郑祖琛还能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云山、洪秀全等人在广西煽风点火,火烧燎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老天爷,起义能推迟到自己退休后。
就在拜上帝教起义一触即发之时,道光帝去世。新皇帝咸丰气血方刚,力图重振国威,荡平宇内。他对广西地区猖獗的天地会早已无法容忍,1850年9月13日下旨,起用前任云贵总督侯官林则徐为钦差大臣,前往广西负责剿匪事宜。紧接着,咸丰又罢免了能力平庸的郑祖琛,加封林则徐为广西巡抚。
林则徐曾在鸦片战争中被道光帝打入冷宫,但是咸丰帝却非常欣赏他的政治能力,因为他曾经在任陕甘总督、云贵总督之时,成功的镇压过当地的农民起义,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不只是咸丰帝看重林则徐,广西民间对林则徐也寄予厚望,当时老百姓都说“贼徒曾言,若林公到此,必迅速解围,投降于林公麾下”。
然而,林则徐年事已高,又身患重病,当他走到广东普宁县时,就中道崩殂,享年66岁。林则徐不是专门去广西对付太平天国的,但是他的去世让洪秀全看到,清政府连一个能打的人都没有了。
于是林则徐去世之后一个多月,洪秀全就在金田发动起义,创建太平天国。
事实也正如洪秀全所料,除了林则徐,清政府里都是废物。咸丰帝派去镇压太平天国的一个比一个无能,钦差大臣赛尚阿、两广总督徐广缙,前者跟太平军打了一年仗,还没弄清楚太平军的大BOSS是谁,后者只敢带着部队远远的跟在太平军后面,不但目睹太平军攻陷武昌,而且还谎报“武昌追剿贼匪,迭次进攻大获胜仗”,脸皮之厚,舍我其谁。
此后,太平天国纵横大江南北14年,一度将大清推向灭亡边缘。咸丰帝当然怒火攻心,《咸丰实录》上记载:
“广西武宣县生员王作新前经呈控冯云山等在桂平习教结盟一案,已革浔州府知府顾元凯、丁忧桂平县知县王烈,事前既毫无觉察,迨经控告到案,又不赴乡亲查、严行究办。江口司巡检调补广东省巡检王基专司缉捕,乃既疏于查拏,又复任听贿嘱。吏治废弛,至此已极。必应彻底根究。王烈、王基均著革职,同已革知府顾元凯一并拏问。交邹鸣鹤提同府县幕友人等严讯确情,按律惩办。”
但是,现在惩处这些官员,显然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