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为什么鼓励官员经商?”靖康之耻“讲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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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在经济制度安排上有个特殊的政策,就是公开允许官员经商。而宋太祖赵匡胤大概是仅有的一位允许甚至鼓励官员经商的开国皇帝了。
仅在宋代私营邸店业(货栈和客栈)的致富官吏,文官方面就有宰相赵普、何执中等,武官方面有米信、保吉等。
图 宋太祖赵匡胤
《宋会要·职官》记载:“普……广营邸店以规利。太祖知其事,每优容之。”号称“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宰相赵普,就靠在京师和其他大城市开设邸店成了大富翁。有人因此在赵匡胤面前打小报告,但都被宋太祖都一笑了之。
赵匡胤对官员经商放的最宽的是带兵打仗的将领,这样做的原因有三:
一、让领兵将领们经商发财,是宋朝政府对宋太祖“杯酒释兵权”政策地延续。在宋朝统治者眼里,将领们不生出异心,远比保持战斗力重要得多。
二、宋朝的官员俸禄太少,文官还好,武官要贪钱必然会贪污军饷,不如正大光明让他们经商。(然而最终该贪的还是会贪)
图 王安石
王安石曾经在《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上吐槽宋朝官员的收入太低,只好用一切手段捞钱:“官小者,贩鬻、乞丐,无所不为。”南宋的情形尤为严重夸张,南宋官员庄绰在《鸡肋编》一书透露,绍兴(宋高宗赵构的年号)年间当官的做到观察使仅有俸禄两石六斗。
三、宋朝军队冗员严重,军费压力太大,需军队经商自筹一部分。尤其到了南宋初期,因为朝廷财政拮据,军费紧张,军队经商便更加活跃。宋军将领们的经商规模已经发展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图 大宋禁军
宋抗金名将,“中兴四将”之一的刘光世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他所统领的行营左护军全军共有52312人,他曾公开动用其中的8000多名士兵从事自己的物流运输事业,还自称是“当代陶朱公”。
曾任枢密使的南宋名将张俊更是经商中的佼佼者,只要能赚钱的都去伸一把手。他役使士卒在杭州修建酒肆,名“太平楼”,又派人到海外贸易,向海外出售外销瓷、丝绸的南宋特产,换回了象牙、沉香等物在本地出售,以致“获利几十倍”。这还不算完,张俊还兼并了大量良田并租给佣户,每年仅田租这一项收入就达六十四万斛粮食。虽然部分经商收益确实被用来补贴了军费,但利润大头都进了张俊的腰包,史书称张俊“家多银”,临安的百姓还讽刺张俊为“钱眼内坐”(钻进了钱眼里)。
有张俊这个“好上司”做榜样,他的手下自然也不甘落后。张俊部将刘宝将所卒士兵的半数以上用于经商,以至“入队者不及其半”。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水浒传》中描写的张团练、张都监都是开办“快活林”酒家的恶霸蒋门神的入股分赃同伙和庇护者。这就是宋代将领还与地方上的黑恶势力相勾结并参与商业活动的真实写照。
宋朝最终陷入了“军队战力不足要以量取胜,扩军后军费不足,军队经商弥补军费,军队因经商而战斗力下降需要扩军”的怪圈,最终灭亡。
张爱萍将军曾经这样评论:“宋朝皇帝为了弥补军费的不足,推行军队经商之略,结果是武功荒疏,军纪涣散,面对一个西夏小国,也是屡战屡败。金兵入侵时,中央政权失控,徽宗、钦宗二帝被俘。这就是历史上的‘靖康之耻’。”
图 靖康耻源起北宋军事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