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希望把皇家园林一半还给他们,古弼是如何给太武帝汇报的?
444年春,北魏大臣古弼接到了一封上谷地区(今河北张家口一带)的群众来信,信中反映皇家园林过度膨胀,使很多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希望朝廷还一大半田给他们。面对上谷百姓合理的诉求,古弼心急如焚,眼看临近春耕时节,他不敢怠慢,揣着奏折,急匆匆跑进皇宫。
可当古弼见到太武帝拓跋焘时,拓跋焘正在与给事中刘树下围棋。古弼不便打扰,无奈之下只得耐心坐等。然而,“弼坐良久,不获陈闻”,于是古弼满腔义愤像火山一样爆发……
不过,古弼情急之中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这“火”不能直接发到皇帝身上,于是拿刘树问责。说时迟,那时快,正襟危坐的古先生,突然跳将起来,一把揪住刘树的头发,把他拉下胡床,紧接着一手拽住刘树的耳朵,一手攥成拳头打他的后背,还边打边骂:“国家的事情没有治理好,都是你这小子的罪过!”刘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懵了,可拓跋焘心里明白,古先生这是指桑骂槐,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旋即变了脸色,丢下手中的棋子,尴尬地对古弼说:“没有听你奏事,实在是我的过错,小刘有什么罪过?快把他放了!”
皇帝表态认了错,愿意担责,这正是古弼所期待的,于是他立即放过刘树,转而仗义执言,向拓跋焘一一奏明实情。拓跋焘听后,答应了古弼的请求,把上谷苑的一半土地分给了贫民。
事后,古弼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失礼,于是光着头赤着脚到官署“自劾请罪”。拓跋焘知道后把他召去,对他说:“先生何罪之有?快把帽子戴上,把鞋穿上吧!今后,只要是利国利民的事,即使造次越礼,你也要去做,不要有什么顾虑!”
平心而论,古弼刚正执著、务实惠民的精神值得赞赏,但犯颜儆戒,难免搅了皇帝的雅兴,皇帝尊严何存,面子何在?要知道那可是君主专制时代,弄不好就会丢官去职,甚至人头落地。所幸古弼将发火的对象巧妙地转移到刘树身上,结果不但使百姓的权益得到维护,也保住了自己的脑袋,更在历史上留下了君明臣贤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