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魏晋风骨的代名词,他真实的灵魂是怎样的?

  你知道嵇康吗?今天为什么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详细介绍。

  你是因为什么而熟识嵇康呢?竹林七贤?还是《广陵散》?抑或是高门子弟、容貌出众?

  入山采药、飘然世外,拒不受官、甘于锻铁,生死一线、广陵绝响,嵇康是魏晋风骨的代名词,在飘逸放旷的形骸之外又隐藏着他怎样的灵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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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时期,朝代更迭,政权夺利不断。自曹睿死后,司马氏杀掉同为辅政大臣的曹爽,独掌朝政,几度废立或诛杀曹氏子孙。

  自此闻名历史的魏晋南北朝乱世开启。

  嵇康生逢其时,作为门阀世家的后代,从小就受到了极其精良的教育与艺术熏陶,年少有才名。

  幼年接受了正统的儒家教育,但成年之后嵇康反而渐渐崇信道家,炼药服丹,积极养生。

  于养生一道嵇康颇有见解。嵇喜在《嵇康传》中说:

  康性好服食,常采御上药,以为‘神仙禀之自然,非积学所致;至于导养得理,以尽性命,若安期、彭祖之伦,可以善求而得也’著养生篇。

  这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其时朝政更迭,风雨飘摇,人命如草芥,朝不保夕,因此,人们格外地珍惜生命。

  在当时有“修仙求道以求长生”和“生死全由天,半分不由人”两种极端的思想。

  嵇康信奉道家,但是认为修仙证道实在遥遥无期,但若是在现实生活中好好保养,还是可以寿比彭祖的。

  基于此,他提出了“形神共养”“去欲”以及“养之以和”的养生思想。

  所谓形神共养,是指不仅要注意形体的保养,而且还要注意精神的摄生,使形体强健,精神充沛,身体和精神得到协调发展,才能保持生命的健康长寿。

  所谓去欲则是指克制人的欲望。这与儒家一直提倡的守礼去欲是不同的,嵇康更倾向于“节欲”,即合理地疏泄欲望。

  所谓养之以和则是指“被天和以自然”、“浑然与万物和”以及“内外统一,天人合一”。这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养生之法,讲求“得意”。

  除此之外嵇康还提出了音乐养生的概念。《养生论》中说:

  蒸以灵芝,润以醴泉,晞以朝阳,缓以五弦.

  这是在之前的养生论著中是从未有提及过的,即便在当今看来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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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在养生一道颇有建树外,嵇康在音乐、文学方面也成就非凡。

  嵇康在音乐方面造诣非凡,对音乐欣赏的领域相当宽泛,既有《清角》、《清微》等古时候名曲也听《东武》《太山》《鹿鸣》等当时之调。

  向秀在《思旧赋》中说道:

  “嵇博综技艺,于丝竹特妙”

  嵇康曾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自叙生平志向:

  “但愿守随巷,教养子孙,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

  而他与音乐的传说始终脱不开千古名曲《广陵散》。

  嵇康因为始终拒绝司马集团的拉拢而被忌惮,恰逢吕氏兄弟阋墙,嵇康牵涉其中,被钟会借机陷害而亡。

  行刑之前,嵇康见时辰尚早便在刑场慨然弹奏了《广陵散》,并感叹道:

  从前袁孝尼(袁准)曾跟我学习《广陵散》,我每每吝惜而固守不教授他《广陵散》现在要失传了。

  生死之际如此镇静坦然,让人心生叹服。《广陵散》也因为嵇康而名声更胜,成为风骨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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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康的诗亦如其人,表现出对于自然的执着追求与悠然世外的旷达情操。

  在遭受钟会陷害后,嵇康曾愤然写下《幽愤诗》:

  “采薇山阿,散发岩岫。永啸常吟,颐性养寿。

  刘勰的《文心雕龙》曾评嵇康为:“嵇志清峻。”诚然,笑傲山林,颐性养寿,该是嵇康的理想抱负,可是却注定与乱世不容。

  理想与现实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冲突,嵇康的一生是矛盾的,也是痛苦的。这样的矛盾痛苦集中体现在他的哲学思想当中。

  在魏晋时期关于名教与自然有两种看法,一种是“名教本于自然”,也就是说自然为母,名教为子,另一种看法是“名教即自然”,也就是将名教与自然放到了对等的位置上面。

  何为名教?即儒家。何为自然?即道家。

  嵇康跳脱于两种思想之外,提出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哲学思想。

  嵇康同时也将自己的思想贯穿于生活言行当中,极力地批判名教、极力地贴近自然。

  他提出“非汤武而薄周孔”,并大力抨击名教伪善。认为“六经”已成为人自我发展的桎梏,所谓的儒家纲常也只不过是少数人提出的、用来约束多数人的、束缚人的自然本性的工具。而所谓的仁义、廉让也只不过是争夺、虚伪的遮羞布。

  嵇康对于名教的批判已经到达极处。那他是坚实的儒学反对者吗?恐怕不见得。

  嵇康对于名教强烈的批判并不是来源于儒家本身,甚至他虽然自称放浪形骸,事实上却恪守礼节,更甚之,他在遗书《家戒》中告诫子孙后代奉行礼义。

  这样的强烈情绪,其实是对当时社会的激烈抗争。

  在曹魏时期,任人唯贤,这样的统治集团事实上是符合历史发展的。但司马代魏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利益团体,开始实行九品中正制度,官僚集团的选拔被限定在贵族门阀当中,党同伐异。

  而司马氏号称以“孝”治天下,却行窃国乱权之事。名教成了司马氏的统治工具,也成了司马氏争权夺利的遮羞布。

  嵇康痛恨这样表里不一的司马氏统治,除了拒不受官、迎娶曹氏宗亲之女外,他还以大力挞伐名教来反抗司马氏统治、表达自己的不满。

  《世说新语·德行》中王戎评嵇康说:

  “与嵇康居二十年,未曾见其喜愠之色。”

  刘孝标注引《嵇康别传》:

  康性含垢藏瑕,爱恶不争于怀,喜怒不寄于颜。所知王睿冲在襄城,面数百,未尝见其疾声朱颜。此亦方中之美范,人伦之胜业也。

  这足以说明嵇康的个人修养与仁义道德。

  鲁迅先生也曾经说过:

  魏晋时代,崇奉礼教的看来似乎很不错,而实在是毁坏礼教,不信礼教的。表面上毁坏礼教者,实则到是承认礼教,太相信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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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康在骨子里还是儒家的坚实信徒,但却以大力驳斥儒家而闻名。司马践踏儒家却大力推行儒家思想。这就像魏晋整个时代一样错乱而颠覆。

  对于政治、社会的极度失望,嵇康转而崇慕黄老之学。

  对于现实的无能为力,嵇康也只能寄情山水,娱琴托志。

  或许正如儒家所说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一样,嵇康无力改变社会,就只能致力于寻求更好的自己。

  嵇康提出了“内不愧心,外不负俗,交不为利,仕不谋禄。”

  这正体现了嵇康追求修身养性、健康纯美的人格理想。

  而嵇康也在用他的一生坚持践行,并致力于将儒家的善与道家的真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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