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为什么不对匈奴进行“德教”,而是劳民伤财的打仗呢?
今天为什么小编给大家带来西汉和匈奴的故事,感兴趣的网友们可以跟着小编一起看一看。
什么叫“德”?如果仅仅把它理解为“品行”,难免肤浅,就不能洞悉汉匈战争的本质,更无法理解,汉武帝为何跟匈奴人打了四十年,既没有得到大漠一寸土地,还把富庶的大汉差点打亡了。
汉人大骂匈奴是强盗,似乎他们就是一个不开化的种,没办法跟他们讲“德”。那就讲一个反面的例子,南匈奴王室出了个伟人叫刘渊,西晋末年,他建立了一个叫“汉”的政权,史称“赵汉”。这位刘渊,汉学功底身后,儒家五经无所不通,他曾经批评周勃灌婴,说他俩不能帮助汉文帝创建教化。
刘渊的赵汉政权,虽有胡风遗存,但总的来说,完全是按中原汉民族的“德治”思想建立的。刘渊本人积极践行汉文化,比如他的孝行,一点不比汉人差,他母亲去世时,他“擗踊号叫,哀感旁邻”。
所以,匈奴也是人,也可以教化,“德教”对他们来说是行得通的。那么汉武帝为何不“以德服人”,教化的成本多低,何必劳命伤财呢?
首先我们要把握“德”本质,“品行”只是“德”的表征之一,是很少的一部分。“德”是中国古时候社会的治国理念,简单来说,它规定了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如果不好理解,你可以对照“法制”,这是两种不同的理念罢了。
再举个具体一点的例子。比如“德治”讲究“仁义礼智信”,四书五经都围绕它,告诉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法制”不管这个抽象的东西,你可以不仁不义,但是如果你的不仁不义损害了他人的利益,那就办你,以具体的条款约束你。
事实上,中国古时候也有法制,因为越是到后期,“德治”越失去了效用,“德”慢慢成了高不可攀的自我修养目标,法就出现了。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德”是农耕文明的产物,是以家庭伦理结构为代表的统治秩序。“法制”是工业文明的产物,是以商业资本统领的社会治理模式。农耕文明社会结构简单,人与人,人与社会的交集少,相互依赖性差。这种模式不适应工业文明,所以必须重建。
再回到题干,匈奴人是什么模式呢?他们是落后的游牧文明,他们是“道”的社会结构,“德”不适合于他们。
“德治”的基础是“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匈奴人做不到,他们狩猎为生,不会种地,不会纺织,不会盖房子。气候好,水草丰美,牛肥羊壮,他们就活得逍遥自在,遇上天灾就喝西北风。
即便遇上好收成,他想用牛羊、皮毛跟汉人交还,还处于“不平等”状态,因为汉人对这些东西可有可无,汉人所拥有的东西却是匈奴人的必需品。这种不平衡,就带来“贸易逆差”。
请问以上两个问题,靠“德”能解决吗?
民以食为天,游牧文明的天然缺陷,决定了他们生存的艰难,所以对他们来,掠夺就是上天赋予他们的权利。这就是他们的“道”,原始的人类生存法则,弱肉强食。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我们会对牛羊鱼虾讲“德”吗?吃他们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匈奴人就是这么认为的。不是人种问题,而是环境决定的,假如他牛羊肉永远吃不完,他也不会去掠夺你。
匈奴人也想通过贸易解决自身的不足,可惜汉人不买账,你那玩意不是必需品,没有议价权,跟你交易是给你面子,惹你大爷我生气,不跟你交换,饿死你!
这就是中原政权,经常跟游牧民族发生边贸冲突的原因。他急需,我们不给,给了也“压榨”他,人家把牛羊卖光,都换不来急需,不抢你才见鬼!
这种冲突其实跟“德”一点关系都没有,汉人也委屈,我也不是故意刁难你啊,市场供需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谈不来就不做生意呗。匈奴急了,这不是生意,是我们的命。
对匈奴人来说,你掐着人家的命,跟人家谈“德”,这不很滑稽吗?
所以,从根子上将,汉匈的矛盾,不是“以德服人”的事,它是两种不同经济模式冲突的必然结果。清末西防入侵中国,其实跟这个是一回事。
南匈奴后来就变温顺乐呢?刘渊怎么就“德”了呢?因为南匈奴投降汉政权后,被定居在河套地区,这地方胡汉杂居,已经不是纯粹的游牧地区,农业文明发达。在汉人的影响下,匈奴人也拿起锄头,跨上织布机,他们也自给自足了。
汉武帝能做到“以德服人”吗?理论上可以,实际操作做不到。
当我们了解了“德”不是空洞的说教,而是一种生存模式时,我们就应知道,如果想让对方被“德”折服,那就要让他过上“德”的生活,让匈奴集体进入农业文明。
能做到吗?太难了!
漠北大草原,它就种不了庄稼,土质、气候都不行。中原平原是上天赐给汉人生存的宝,大草原上的人只能游牧,汉武帝能解决得了吗?
把匈奴人全部迁徙到汉地呢?你愿意,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愿意的匈奴人也有,比如刘渊等,后来鲜卑等少数民族都迁过来了,最后都成了汉人。这个过程相当漫长,涉及到他们自身的裂变,以及与汉民族的关系变迁,汉武帝可以影响他们,靠他这一代人,根本承担不了这项工作。
这些都行不通,只剩下一条路:发展边贸,而且以“白求恩”的精神,打破供需,强迫汉民做“赔本买卖”,或者国家资助匈奴。你觉得汉武帝会这么干吗?有病啊,锤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