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医疗条件低下,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如何呢?
近年来,“医患关系”比较紧张,医疗纠纷频繁发生。其实,放眼整个中国历史,历代的“医患关系”一直如此。
战国时期扁鹊在给齐桓公体检时查出了异端,于是好心提醒他及时治疗,没想到齐桓公讳疾忌医,不肯领情。如此三番,扁鹊看出齐桓公有当“医闹”的潜质,于是回家悄悄准备了后路。果不其然,后来齐桓公病发,派人到扁鹊家闹事,好在扁鹊早已逃到秦国。
在这件事中,齐桓公固然是不对的。不过,这起“医闹”事件倒也道出了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依然存在的一种现实:“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但凡行医的,总想靠着本事捞点油水,至于救死扶伤,也许只是世情所迫。尽管此说法有失偏颇,但事实却是如此。
三国时,寿春县有个叫“登女”的赤脚医生,在当地小有名气。不过她却不想一生仅行走于江湖,做个医人甲,于是买通几个“水军”大肆宣传,称其乃天神下凡。不久,魏明帝曹叡听说了她的大名,特召她入宫。
凭借皇上的口谕,加之她确实有些本事,一时间登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登女见事业走上了正轨,心想光靠门诊费是挣不了大钱的,于是代理了一种高价药水,当起了“医药代表”。这“神水”确有奇效,但凡生个痔疮、长个粉刺什么的,一抹准管用,因此销路甚广,登女赚得盆满钵满。
可就在登女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纵欲过度的曹叡因体力不支卧床不起了。他忽然想起了当年引进的这位医界人才,于是派人召其入宫。登女一把脉,料知皇帝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无奈她起初的身段太高,不愿跌下神医圣坛,加之也想投机一把,于是自信满满地说:“陛下,您喝了我这碗神水,定能药到病除。”遗憾的是,“神水”治痔疮或许还有功效,但要让人起死回生,恐也回天乏术。曹叡见燃起的希望之火很快被浇灭了,心中大忿,大手一挥,可怜的登女就这样人头落地。
如果说曹叡怒斩登女,还有几分情理可原,毕竟登女蝇营狗苟在先。可他的爷爷曹操怒斩华佗,就丝毫没有道理可言了。
曹操长期患有头痛,他请当时最好的医生华佗来为自己治病。华佗采用了针灸治疗,几针扎下去,曹操顿时耳聪目明,于是心中大喜,重赏了华佗。然而因为病在脑内,针灸治疗只能止疼,无法根除,曹操于是询问华佗如何是好,华佗坦白道:“您的病即使长期治疗,也只能苟延岁月。”曹操一听,不觉搬出齐桓公那套“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的理论,认为华佗是想借此抬高自己的身价。华佗是个明白人,隐约觉察到曹操对自己的不满,便悄悄收拾行囊回了老家,谎称妻子有病,不出面给曹操看病了。
曹操心里自然很是不满,于是派几名手下充当“医闹”,冲到华佗老家打砸抢拆了一顿,然后把华佗押到许昌,严加拷问。在大牌“医闹”曹操的淫威之下,华佗终于一命呜呼。
由此可见,无论是扁鹊、华佗这般悬壶济世的德高名医,还是诸如登女那般钻营取巧的江湖游医,在中国历史上都是鲜有幸福感的,即便一时得宠,只要职业生涯上有所闪失,就难逃被责罚、通缉甚至人头落地的命运。患者难,医者亦难,自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