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的香粉是如何制造的?姑娘们又是如何使用的?

  自古女人与香,缘分可见并非一斑。

  中国香文化的发展成熟与女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汉唐以来制香、熏香、化妆是女性起居生活的重要部分,似乎离开了“香”就无法表达她们内在神韵的“艳”。无论太平盛世,还是兵火战乱,女性与“香”都融为一体,女性用香渐成习俗。近代香料香精工业的发展,突破了古老而传统的制香、用香方式,女性用香之风及其形式也随之发生变迁,人们生活起居深受影响。

  先秦的男男女女,将自然赋予的花草采撷来编成花环戴在头上,晒干了制成香囊送给心仪之人。

  《诗经·溱洧》:“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这个“勺药”,便是一种香草,又名“江蓠”。那个时候,心意相属的男女在离别时互赠江蓠,抒发离别情怀。

  在《离骚》中,我们也能嗅到香草的芬芳。楚人重视对香花香草的采集,也将它们作为德操的代名词,屈原“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随意撷取十三字便出现了三种香草:江离、辟芷、秋兰。纫秋兰以为佩,将秋兰串缀起来,制成香包佩戴在身上。

  在中国的古时候各国,对美人的宠爱各有千秋。《九歌·湘夫人》中,湘君就用各式各样的香木、香草盖起一座华堂,等待湘夫人的到来,这华堂的墙壁,就是由花椒子和泥涂抹而成。

  到了汉代,未央宫有一座著名的宫殿,名“椒房殿”,是皇后的住所。红泥椒殿缀珠珰,帐蹙金龙窣地长。这宠爱,大可媲美“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南朝的亡国皇帝自是更甚一筹,对于美人张丽华无所不用其极,建起了临春、结绮、望仙三座香阁,材质大多为沉香木与檀香木等名贵香材,据说微风拂来,这香味久久不散。

  过去的大户小姐似乎一天都离不开香草。

  晨起梳妆,这美人的一头青丝,需得用上“桂花油”,将桂花采集煮至半开,再与清麻油搅拌,合一后封在陶瓷罐子里,放锅里用大火煮上一会。再取出放干燥处十余天,挑开桂花,便可得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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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里有一回:湘云举着筷子说道:“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头上那讨桂花油。”

  众人越发笑起来,引的晴雯、小螺、莺儿等一干人都走过来说:“云姑娘会开心儿,拿着我们取笑儿,快罚一杯才罢.怎见得我们就该擦桂花油的?倒得每人给一瓶子桂花油擦擦。”

  女孩子喜欢将头发梳理得当,将桂花油抹在头上,这样头发便能一丝不乱,还能保养发质不易枯干。

  脸上的香粉也是含糊不得。

  在唐代有以细粟米制成的迎蝶粉;宋代有以石膏、滑石、蚌粉、腊脂、壳麝及益母草等调和而成的玉女桃花粉;明代则有用白色茉莉花提炼而成的珍珠粉;清代有以珍珠直接研粉加工而成的珠粉等。

  这香粉多少需加入些香花露调制而成,抹在脸上,味道便扑散开来,非常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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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们还喜欢调制胭脂,“胭脂”其实就是一种叫“红蓝”的花朵捣制而成,阴干后便可成为脂膏放入香盒,在未来使用时,浸在水中就行了。用其染红的汁水扑腮、抹唇,红扑扑的,美。

  《红楼梦》中有一段关于胭脂的描写,说得非常形象。这种胭脂也不是—张,却是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里面盛着一盒,如玫瑰膏子一样。

  宝玉笑道:“铺子里卖的胭脂不干净,颜色也薄,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配了花露蒸成的。只要细簪子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足够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够拍脸的了。”

  平儿依言妆饰,果见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

  之后最重要的一笔便是画眉。

  眉墨当然也是香料制成,在墨台中加入龙脑、麝香,沾上细小特制的眉笔,对着镜子左右画上一笔,任你要柳眉、分梢眉……通通不成问题。

  有些女孩子还有专用的口脂,有用指甲花兑蜡制成的,也有添加名贵香料制成的,装在袖珍剔红盒子里,沾一点抹唇上,像开了一朵朱红色的花。

  梳妆完毕,侍女们将隔夜香薰过的锦衣罗裙给小姐们穿上。

  熏衣,就是在香炉或熏笼中焚上准备好的香丸,香丸必须以蜜来调和特制,不能太干燥。衣服挂在香炉上,把香点燃熏上一夜,就可以保持衣服的清洁与芬芳。

  清代以前,浥衣香流行,熏香或放衣柜中防虫防潮都是一等好品,而到了清末,樟脑流行开来,浥衣香用的就少了。

  当然少不了最香艳的沐浴。

  大户人家的女子连洗脚水都有数十种香草调制而成,根据功效四时不同,何况沐浴?

  汉代最有名的风流韵事私以为莫过于汉成帝偷看赵合德沐浴之事。彼时赵飞燕与妹妹赵合德同时受到汉成帝的宠爱,为博帝王恩宠,她们以讲究的香汤浴身,赵合德用的便是荳蔻香,一次汉成帝恰巧撞见赵沐浴的情景,万分迷恋,也为她专门修了个浴兰室。

  后人形容赵合德洗澡的情景是:“兰汤滟滟,昭仪坐其中,若三尺寒泉浸明玉。”难怪汉成帝也不惜落下此千古逸事了。

  这古时候女子沐浴之时不仅要煮上香汤,还要在木盆里洒上早晨采摘的新鲜花瓣,美人垂散着乌发倦漫地步入浴池,明清之时还有茉莉或玫瑰花露调制而成的香皂,沾体生香。

  五代之后,洗完澡还将新鲜花草制成的花露均匀拍在面上、手上、身上,数数花露种类,各有千秋,随季节不同,效用也不尽相同。

  扑完花露,往往再打上些香粉,时称“傅身香粉”,来擦遍身体,这些以丁香、甘松等香料研成细粉,掺在小皿里,可滋养身体,使皮肤白皙洁净。

  这时,侍女在屋中早早换上了宁神的香料,用小扇晕开熏炉边浓浓的香味,待她一踏入,这暮色也四合了。

  还有手炉、香扇、手串、香囊……

  自古女人与香,缘分可见并非一斑。而男人呢,自然就“脂粉堆里尽风流,美人怀中死亦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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