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为什么出了不少爱国名将?

  南北士族支持的东晋政权之能偏安江南,因它终究是汉族政权。人民希望它能抵御北方少数族贵族的南侵,也希望它能北伐,解除少数民族贵族对北方骨肉的压迫和奴役。东晋的多事之秋,培育了很多赤心爱国的仁人志士,祖逖、刘琨、桓温都是毕生致力于恢复中原,收复失地的英雄人物。祖逖字士稚,遒县(河北涞水)人。

  爱国名将祖逖、刘琨和桓温

  祖逖自幼任侠豪放,乐于助人,颇受乡里器重。青年时正遇八王之乱及刘渊石勒等少数民族贵族夺权的混战,忧心如焚,很想奔赴国难。他和刘琨是好友,两人意气相投,同睡在一个房间。晚上常常忧心忡忡议论国事,慷慨激昂,彻夜难眠。一个寒冷的夜晚,祖逖忧虑国家动荡的局势辗转床第,不能成寐。远远传来阵阵鸡鸣声,祖逖猛然掀开被子披衣起床,推醒身旁的刘琨。两个青年人再也躺不下了,拿起挂在壁上的长剑,在月光下舞练起来。从此不论严寒酷暑,鸡叫头遍即起练武,期待将来驰骋疆场,为祖国干一番事业。

  洛阳陷落后,北方很多士人百姓纷纷南渡避祸。祖逖率领几百乡亲也逃往淮河流域一带。一路上都是南徙的流民,祖热心照顾同行的人,把车让给老弱伤病者坐手自己徒步行走。把自己的衣服、食物和药品同大家分用,非常受流民的爱戴,很自然地被流民推为“行主”即首领。

  祖逖一行来到京口,已远离战乱的北方,生活比较安定。可祖逖不能忘怀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中原父老兄弟,坐卧不安,食不甘味。他多次上书司马睿,请求派他北伐中原,“今遗黎既被残酷,人有奋击之志”,只要官军北上,一呼百诺,国仇可雪。司马睿无意北伐,又不能拒绝,只得给他千人的粮食,3000匹布,要他自己招募军队,自己打造武器。313年祖逖同几百乡亲毅然北上,横渡长江。船到江心的时候,祖逖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想起自己多年报效祖国的宿愿就要实现,不禁热血沸腾,激动万分,用木桨在船舷上猛地一击,对天发誓说:我祖逖不能扫清中原,誓不再回江东!

  祖逖在淮阴起炉冶铁,打造武器,陆续招募到2000多人。这时刘曜与石勒彼此攻杀,正是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祖逖军队不断向石勒所占地区进攻,北方人民心向南方,连打了几个大胜仗。

  祖逖治军严明,士卒从来不敢侵犯人民的利益。他不蓄私产,生活俭朴,与将士同甘苦。鼓励百姓发展农桑,子侄也同士卒一样参加耕种,上山打柴。

  中原连年战乱,青壮年战死疆场者不少,家中留下些孤苦无依的老人。祖逖很同情他们,逢年过节,制办酒席招待,甚得父老欢心。一次在宴会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对丰盛的酒菜,食不下咽,流着泪说:我们都是快要人土的人了,想不到居然还能见到自己的亲人,死也可以瞑目了。黄河南岸有很多坞主,虽也反抗石勒政权,彼此却常常互相火并。祖逖为壮大北伐力量,与坞主推诚相见,要他们团结合作共赴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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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矩和郭默两个敌对的坞主,听从了祖逖的劝告携手言和,并给祖逖的军队提供兵源和粮食。有的坞主几子被石勒扣作人质,祖逖了解他们的处境,允许他们表面上接受石勒的命令,并不时派兵佯攻这些坞堡。坞主们非常感动,愿意同祖逖合作,把了解到的石勒方面的军事情报供给祖逖。祖逖军队因此知己知彼,常打胜仗。不几年就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很多地方,石勒骇怕了,不敢再过黄河并派人欲求通好。

  321年正当祖逖准备乘胜渡过黄河,收复河北的时候,司马睿见全国军民一再推崇祖逖,会使自己已很有限的威望日益缩小,就派南方士族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而给祖逖以镇西将军的称号。这样,真正浴血出征的祖逖成了镇守,从未打仗的戴渊反而官职是正征,已收复和未收复的州县全归戴渊管辖,显然是不信任祖逖的表示。

  这时大将军王敦和司马睿酝酿已久的内战行将爆发,祖逖深感国家前途可虑,忧愤成疾,就在这一年病故了。北方军民如丧考妣,多处建祠纪念。连一贯跋扈的将军王敦,也为祖逖卫国大业所慑,在其生前一直不敢贸然发动政变。

  深入山西敌后活动的刘琨,听到祖逖不断获胜的消息非常兴奋,常常以好友祖逖为榜样鞭策自己,晚上总是枕着琱戈睡觉。山西是内迁匈奴人和羯人的老巢,胡人力量非常强大。刘琨初到晋阳的时候,那里荆棘成林,人迹罕见。刘琨招纳流民,辛勤开发,并为恢复大业,团结军民,浴血苦战,又争取到了反石勒的鲜卑拓跋部和段部的支持,在敌人后方建立了一个坚强的根据地。

  那时南北隔绝,交通阻塞。刘琨派谋主温矫去建康回报,约期并举。温矫的母亲怕儿子一去不归,死死拉住衣袖不放。温矫以国事为重,拔出佩剑割断衣袖,决绝南行。他在建康见到王导,谈到刘琨艰苦奋斗的情况和北方人民日夜热盼晋军的感情,慷慨激昂,声泪俱下,王导也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可东晋统治者只给刘琨一些空头的名义,未提供一点实际的帮助。凶戾的大将军王敦还秘密策划鲜卑段部兵变,把刘琨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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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方前秦与前燕对峙的同时,南方也形成了大将桓温在长江中游与下游中央政府的对立。346年桓温灭蜀后,声誉鹊起,屡次请求北伐。东晋政府深知其有能力,敢作为,怕他在北伐中扩展势力。为抑制其要求,相继派外戚褚哀及殷浩北伐,二人皆绣花枕头,一败涂地。东晋军政大权落入桓温手中,无人敢阻其北伐。

  354年桓温率兵北伐前秦,在北方人民热情支持下,从湖北一直打进关中,到达长安附近的灞上。关中人民纷纷前来劳军,有的老人热泪盈眶:“不图今日复见官军”!秦军芟苗清野,固城不战,晋军粮尽,被迫退回。356年桓温又从陵北伐,一举击溃姚襄,收复洛阳。洛阳是西晋的都城,桓温建议东晋还都,并把西晋末年南迁的北方人民送返河南,以充实中原,继续北进。但东晋大臣,包括南迁的北方士人,贪图南方的安乐,不愿返回动乱的北方。后来桓温返回江南,洛阳和其他已收复的土地又相继失陷。第三次北伐是369年,桓温率兵5万一路势如破竹,进抵枋头(河南浚县),后来军粮难继,被迫退兵,并遭重创。

  桓温以北伐为业,前后20多年。由于统治集团内部矛盾扩大,多方牵制,使他不能全力北进。他在北伐途中见到以前所植柳树大已十围,不胜感慨万端:“木犹如此,人为什么堪”。有人说桓温以北伐为实现个人野心的手段。争当最高统治者,不是不好的愿望。桓温报国忠心可掬。

  第一次北伐中,听到刘琨的侍儿说他相貌很像刘琨,桓温感到非常得意,说明他很崇拜反胡族奴役的英雄,第二次北伐,过淮水、泗水,登楼远眺中原,大好河山尽收眼底,不禁激动万分:“使神州陆沉,百年丘墟,王衍诸人不得不任其责”。说明他对中原沦陷的深深惋惜和对庸臣误国的无比痛恨。

  东晋的高级文官职位,皆由高门士族担任。他们的子弟不需要什么才能,仅凭门第高贵,就可以做官,且提升得很快。这种制度实行的结果自然是统治集团非常腐朽,只知吃喝玩乐,沉湎酒色,崇尚清谈,自视清高,甚至把“居官无官官之事,处事无事事之心”作为工作的最高准则。

  简文帝司马昱就是最崇尚清谈的,却连稻子都不认识,问其他人这“是何草”。他坐的席子上,堆积了一层层厚厚的灰尘,从来不去拂拭它,好像这就是离开了世务,才有资格作清谈家的领袖。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也是一位清谈专家,他当官时“蓬首散带,不综府事”。任骑兵参军,车骑将军桓冲问他:“卿处何事?”回答:“似是马曹”。又问:“管几马?”回答说:“不知马,何由知数?”又问:“马死多少?”回答是:“未知生,焉知死?”

  官僚、贵族贪污盗窃成风。士族由于有免税特权,很多人兼营商业或与商人勾结盗窃国家财产。他们连国家储备的军粮100万石都盗窃出卖,政府却不敢追究,杀几个监仓小吏塞责。一些州郡官吏,往往把官衙变为私舍。后来的新吏又役使农民重修官廨。在任时尽情搜括,拼命敲诈勒索。宛陵县令王述大肆搜括,上司列其贪赃事1300条,他还厚颜无耻地对上级说:等富足了,我自会停止收受贿赂。

  官员离任时,照例要下属准备车船装运财物,满载归去。军官离任时除满载财物,还带走精兵器械,名曰:“送故”。被送的兵户多者千户,少者几十户,这些被带走之兵成为他们的私家部曲。这些兵户的廪布,仍要当地供应,新的军官到任后又如数征发,大大加重了百姓的负担。

  结语

  士族还占有大量土地和农户。江南沿海一带的沃土多集中在他们的手中,大多数农民则失去土地成为他们的佃客和奴婢。王导仅在建康就有赐田80余顷,谢安在会稽、吴兴、琅琊3郡广置田产,至谢琨时有田业十多处,僮仆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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