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战后江南四郡究竟隶属于谁?为什么刘备要找孙权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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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建安十三年(208年)的赤壁之战,后世史学家一般将其认为是三国鼎立的开端。尤其是刘备,终于摆脱寄人篱下的生活,完全独立在了荆州,成为受益最大者。不过,《三国志·周瑜传》还记载了一件事,建安十五年(210年)期间,刘备曾亲到京口去见孙权,并提出了借荆州的打算。
刘备此行,可谓是万分凶险,因为周瑜、吕范等人纷纷建议,要将刘备扣留在江东。显然,刘备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后来还专门向庞统(庞统当时在周瑜手下担任功曹)求证过。也就是说,刘备尽管知道此行凶险,但还是毅然决然地去见了孙权。由此可见,赤壁之战后的两年之内,刘备的日子是最惨的。
但有意思的是,刘备在短时间内,名义上是掌握着江南四郡的。《三国志·先主传》说:“先主表琦为荆州刺史,又南征四郡。”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太守,也都投降了刘备。待到刘琦病死后,众人又推举刘备为荆州牧。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刘备拥有江南四郡,为何还会有一个艰难的处境呢?
究其原因,江南四郡虽是刘备打下的,但这些地方的实际掌控权,却一直归属于江东孙氏。不妨站在孙权的立场上考虑,他为何答应援助刘备对抗曹操?难道真是因为两人关系亲近,或是为了“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显然不是,孙权答应庇护刘备,是看中后者在荆州的声望,欲借其之手掌控荆州。也就是说,刘备只是荆州名义上的主人,而远在江东的孙权,才是遥控者。
赤壁之战后,倘若孙权拱手将荆州让给刘备,那么他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养肥了刘备这头猛虎不说,还平白无故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曹操。正因如此,刘备打下江南四郡之后,孙权便立即派人接掌了这些地方。一个最值得注意的地方便在于,江南四郡的太守之职,几乎都是江东人氏。试想一下,倘若刘备真的拥有这些地方的实际掌控权,他为何不亲自任命太守人选呢?纵观汉末诸侯,任命地方太守这一动作,便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权地位。
《三国志》记载中,并无刘备任命人选的相关记载。反而是孙权,将黄盖任命为武陵郡太守,全柔为桂阳郡太守。需要指出的是,《云别传》中说赵云也曾担任桂阳郡太守。在笔者看来,这有些不可信。一来,赵云为刘备主骑,鲜少外出征战;二来,太守一职毕竟是当时的高官,倘若他有出任,陈寿不可能不将这件事记载在正史中。
说到这,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三国志·诸葛亮传》中提到:“先主遂收江南,以亮为军师中郎将,使督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调其赋税,以充军实。”这则史料,似乎与笔者观点向左。倘若刘备没有掌控江南四郡,诸葛亮又哪里来的权力都督三郡的赋税呢?
“都督”二字值得一探,它本义多指“统率”,或是指“监督”。陈寿是一位出色的史学家,他在用词遣句上颇有讲究。倘若诸葛亮是统率三郡之地,那么后面便不会再加上“调其赋税”四个字。因此这里说的应当是:诸葛亮监督长沙三郡,并抽调其赋税作为军费开支。也就是说,诸葛亮或者刘备一方,只拥有一小部分财政权。显然,这是孙权给予刘备集团的好处。
《三国志·夏侯渊传》中有类似记载:“绍破,使(渊)督兖、豫、徐州军粮;时军食少,渊传馈相继,军以复振。”同样道理,夏侯渊当时只是颍川太守,他自然没有权利统率三个大州。因此曹操给他安排的任务是:监督三州之地的军粮运输问题。这个例子,也同样能论证诸葛亮都督三郡之地时的实际权力。
再来看关羽。就在刘备入蜀之后,他也经常“擅取湘江米”,而且从他的驾轻就熟来看,这是江东方面给予刘备集团的物质支援,这与诸葛亮抽调三郡赋税是一个性质的。显然,这两点都是孙刘盟约中一个条件。江东支援刘备的军事行动,待刘备进入蜀中后,将荆州返还。
综上所述,赤壁之战后,刘备不仅没有掌控住江南四郡,反而还处处受到限制,只享有非常有限的权力。正因如此,刘备才会冒着被扣留的风险亲自与孙权进行谈判。与此同时,张飞、关羽两人分别陈兵在江陵与秭归,从而表明刘备集团的孤注一掷。再加上周瑜刚去世不久,孙权只好同意了刘备入蜀。在这场行动中,刘备表现出的胆识与决断,也足以证明他是一位枭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