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占据中原的王朝:金国为什么不被视为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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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在北宋、南宋之时,与宋政权并列的还有辽、西夏、金等政权,它们各据一方,与宋共同构成了当时的历史。那么,为何人们仿佛在心中默认宋才是当时历史的代表,而忽视了金,为什么"唐、宋、元、明、清"成为了更被接受的朝代顺序,金则被排除在外呢?
笔者认为,这其实涉及到一个"正统王朝"的问题。说到正统王朝,可能人们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区分标准,如是否是按照嫡长子继承制选拔储君、是否是汉人占据主导、是否占据中原等等。在笔者看来,这些标准的存在都有其道理,但并非代表着它们就毫无争议。举例来说,元朝、清朝统治者都没有采用汉人的嫡长子继承制,也不是汉人占政权的主导地位,但它们仍然位居"唐、宋、元、明、清"之列。
再说说占据中原这个标准,中原作为华夏文明的发源地,对于如今的中华民族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把占据中原者视为正统王朝似乎有其道理。
不过,我们可以举一个和宋、金类似的例子,那便是东晋与前秦。秦、汉是华夏正朔,汉献帝禅让于曹丕,曹魏又成为正统,后来,魏元帝禅位于司马炎,西晋就成了正统王朝。
西晋没能存续多久,就因为内忧外患宣告灭亡,其皇族逃到江南建立东晋,这也被视为正统。东晋偏安一隅,而北方的大片土地则被"匈奴、鲜卑、羯、氐、羌"等"五胡"瓜分。
晋孝武帝太元元年(376),前秦在世祖苻坚的率领下消灭前凉、代国统一北方,拥有了广袤的领土,被视为中华文化发源地的中原一带尽归其统治,然而,人们还是尊东晋为正朔,即使它偏安又孱弱。
和东晋、前秦的局势类似,金国在首领完颜阿骨打的率领下迅速崛起并消灭辽国、北宋后,也是占据了中原大片地区。但是,北宋并没有被完全侵吞消灭,宋朝皇室逃往南方建立了南宋政权,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做到了与金国分庭抗礼。即使是后来蒙古崛起,将金朝攻灭,南宋依然在长江以南坚持了三十余年,生命力可谓强盛。
综上所述,是否采用嫡长子继承制、是否汉人占主导地位、是否占据中原核心地带都不算是被视为正统王朝的最关键因素,而真正能够决定一个朝代是否能作为正统王朝被接受的,笔者认为是传承性和唯一性。也就是说,这个王朝要么是通过禅让等方式完全代替了上一个正统王朝,要么就是用武力征服,成为当时九州大地上唯一的政权。
这一标准的前者,便是像曹魏、西晋、隋朝这样受禅让而建立的,或是东周、东汉、东晋这样在"原班人马"的基础上由同一皇族重新建立的朝代。
至于后者,则是像元、清这样将原本的正统王朝彻底消灭,从而成为当时唯一合法政权的朝代。以这个标准来看,金国似乎都不符合,故而也就常常被排除在人们普遍认为的正统王朝之外。
其实,我们从金国的发展历程出发,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给出答案。金国的前身是辽国统治之下的女真部落,再往前追溯,他们则出自古老的游牧民族靺鞨。辽国统治北方时,女真族大多四处分散,以渔猎为生,等到辽末代皇帝耶律延禧统治时期,女真族被剥削和压迫,完颜阿骨打趁势统一女真各部起兵反辽,并且轻易就将腐朽的辽国灭亡。
消灭辽国后,金兵继续南下,将北宋也一同消灭,甚至一度越过长江,把刚刚重建宋朝的高宗逼得逃亡海上。不过,金兵最终选择撤军,而南宋政权则得以发展和巩固。金的建立在宋之后,灭亡在宋之前,其实更加像一个割据政权,世人在说到唐、宋、元、明、清时将其忽视,其实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