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横溢的韩愈脾气有多大?一言不合就辞职
贞元十五年(799年),宣武军节度使去世,在其幕府工作的韩愈成了无业游民。正在他为养家糊口而发愁时,老相识张建封送来聘书,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韩愈满心热情地投入新工作,结果第二天就被浇了一盆冷水。工作章程繁多,越看越不对劲,等他看到自己的具体工作时间时彻底爆发了—每年九月到次年二月,每天一早就得上班,直到入夜才能下班,并且上班期间遇到任何私事都要请假,其余时间不得外出。他当场就想提出异议,但作为新员工,一来就跟老板对着干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只能憋了回去。但随着正式入职的时间逐渐逼近,韩愈越发焦灼不安,文学青年那颗向往自由的心一遍遍地拷问自己:不自由,毋宁死。最终,韩愈抢在九月一日这天正式向张建封提出自己的看法。
韩愈坚决拒绝这一工作安排,否则“必发狂疾”。随后又指出:你聘我做幕僚,定是看中了我的才华,而不是“晨入夜归”,何况这对我的工作没太大帮助。
最后,韩愈更是公开表示:如果强迫我遵循你的规章制度,那么就算之后你给我高官厚禄,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的知己。
当然,韩愈也不是一味和张建封顶牛,还提出了解决办法,就是“寅而入,尽辰而退;申而入,终酉而退”,中间再给他一段午休的时间,并且给上下班时间划了明确的界限。这其实和如今很多网络热帖所表达的核心观念是一样的:老板到底想要怎样的员工,有才华、有业绩的,还是混日子、混工资的?
可能有人觉得韩愈这是故意给张建封难堪,其实还真不能全怪韩愈,因为他的前老板对下属的管理非常宽松,如今突然受到限制,当然接受不了。而事实上,张建封的管理方式应是唐朝中后期幕府管理方式的主流。
张建封有没有答应韩愈的请求呢?史书没有明确记载,不过正所谓“慈不掌兵”,张建封很有可能否决了,所以韩愈的文人脾气也上来了,不到一年就辞职了。
从此这件事成了韩愈和张建封心中的一根刺,影响到了双方的关系。一次,韩愈写诗劝谏张建封不要太热衷于骑马击球,张建封回了首诗,其中一句是“儒生疑我新发狂,武夫爱我生雄光”。潜台词就是:你是文人,所以不懂我这么做的原因。颇有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味。
在这场冲突中,韩愈与张建封到底谁对谁错呢?这是个难题,直到今天,职场上为此而发生的争论依然不少。